歌声与吉他的余韵仿佛还在空气中微微震颤,房间里安静得能听到窗外远处隐约传来的车流声,以及沐漓尚未完全平复的、细微的呼吸声。
她依旧坐在地毯上,抱着膝盖,没有立刻起身。
那双氤氲着水光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许森林,里面的情绪如同潮水般翻涌
——震撼、感动、难以置信,还有一种找到了失落拼图般的圆满。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像是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一丝颤抖,轻声问道:
“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尽管许森林一开始就说过,但她似乎需要再确认一次,将这个名字刻在心里。
“《隐形的翅膀》。”
许森林放下吉他,语气平和地重复。
“《隐形的翅膀》……”沐漓低声咀嚼着这个名字,仿佛每个字都带着重量。
她缓缓松开抱膝的手,撑着地面站起身,动作因为情绪的激荡而显得有些迟缓。
她走到许森林面前,距离很近,近到许森林能清晰地看到她卷翘睫毛上沾染的细小湿意。
“许森林,”她再次连名带姓地叫他,语气是前所未有的郑重,
“谢谢你。
真的……谢谢你。”
她没有说“这歌真好听”或者“我太喜欢了”之类浮于表面的夸赞,而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像是在说:你懂我。
“我能……再听一遍吗?”
她带着一丝恳求,像是个渴望糖果的孩子,
“就一遍!我想用手机录下来,回去好好消化。”
“当然。”许森林没有拒绝,重新拿起了吉他。
这一次,沐漓没有再坐下,她就站在他对面,微微闭着眼,双手交叠放在胸前,像是在进行一场虔诚的仪式。
当许森林的歌声和吉他声再次响起时,她听得比刚才更加专注,每一个音符,每一句歌词,都细细品味,仿佛要将它们镌刻在灵魂里。
她甚至不自觉地跟着旋律,用极低的气声轻轻哼唱起来,似乎在提前熟悉和感受这首歌的律动。
第二遍结束,沐漓迫不及待地拿出手机,将录音小心保存,仿佛那是无价的珍宝。
“编曲……你已经有想法了吗?”
她急切地问,眼神灼灼发亮,
“我觉得吉他只是基础,如果加上弦乐,尤其是在副歌部分,那种飞翔和希望的感觉一定会更磅礴!”
她开始兴奋地阐述自己的想法,哪里可以加入和声,哪里需要情绪的递进,俨然已经将自己代入了演唱者和制作人的双重角色。
这一刻,她不是那个需要被包装的小天后,而是一个纯粹的音乐人,在遇到心仪作品时迸发出的无限热情和创造力。
许森林看着她眉飞色舞、侃侃而谈的样子,与刚才那个感动到泫然欲泣的女孩判若两人,不由得笑了。
这才是沐漓该有的样子,自信、专业、充满活力。
“具体的编曲,我们可以慢慢打磨。”
许森林肯定了她的想法,“这首歌交给你,我相信你会给它最好的呈现。”
这句话如同最终的认可,让沐漓彻底安心。
巨大的喜悦让她忍不住在原地小小地蹦跳了一下,像个心愿得偿的小女孩,哪里还有半分天后的架子。
“太好了!许森林,你等着,我一定会把这首歌唱到街知巷闻!”
她挥舞着拳头,立下“豪言壮语”,脸上洋溢着混合了野心与纯真的光彩。
激动的心情稍稍平复后,沐漓看着许森林,眼神里充满了探究和不可思议,她忍不住问道:
“许森林,你……你到底是怎么想到这首歌的?
这旋律,这歌词……实在是太好听了!
太棒了!
就像是……直接从心里长出来的一样!”
面对沐漓的惊叹,许森林脸上适时地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带着创作艰辛的感慨。
他目光微微放远,仿佛陷入了回忆,用一种沉稳而带着故事感的语调,
开始编织虚构这首《隐形的翅膀》的“创作心路历程”:
“其实,灵感来的很偶然。”
他缓缓开口,
“有一次,我看到窗外一只小鸟,在风雨里扑闪着翅膀,飞得很艰难,却一直没有放弃,执着地朝着一个方向飞去。
那时候就在想,也许我们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双看不见的翅膀吧。”
他顿了顿,继续道:
“尤其是在遇到困难,感觉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
可能是一次比赛的失利,可能是一段无人理解的时光,也可能只是某个深夜里突如其来的迷茫……
那时候,就会特别希望能有这样一双翅膀,带自己离开眼前的困境,飞向有光亮的地方。”
他的话语朴实,却带着一种真诚的力量,将坚持、梦想、希望这些抽象的概念,融入了具体而微的观察与想象中。
“写这首歌,前后也折腾了挺久。
旋律想要既优美又给人力量,歌词想要简单直白又能戳中心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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