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皓月宗,跟咱神剑宗可隔着十万八千里呢!”张顺来捧着茶盏,清了清嗓子往人群中间凑了凑,语气里满是故作神秘的笃定,“就算是宗门里最快的‘流霞飞舟’,日夜不停歇地飞,也得扎扎实实飞足一个月才能着岸!”
秋嫂子手里正择着的菜叶子“啪嗒”掉在石桌上,眼睛瞪得溜圆,嗓门也跟着提了八度:“我的娘哎!那可不是一般的远!就咱这腿脚,从村里出发一步一步挪,怕是走到闭了眼,骨头都烂成泥了也到不了边!”
被这声惊呼打断了话头,张顺来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下,指尖捻着茶盏沿转了半圈,内心还在吐槽能不能尊重一下主讲人的氛围描述,这村里人就是实诚,还当真了。可转念一想秋嫂子本就是这般爽利直白的性子,也没什么好计较的,便呷了口凉茶压了压话音,继续道:“何止一辈子?就算是一路上走一路生,子子孙孙接着走,十辈子也摸不到人家山门的边儿!那皓月宗可不是寻常地界,传说坐落在海外一座浮空仙山之上,每逢皓月当空,整座岛的银沙都泛着清辉,天上一轮明月悬着,岸边沙砾映着月,海水里还浮着一轮碎月,三样月色交相辉映,‘皓月’二字便是这么来的,仙气着呢!”
“师兄师兄,等一下!”脆生生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文二丫小手举得笔直,辫梢上的红绳还晃了晃,一双圆眼睛里满是好奇,“我刚才听您说,好像一直是皓月宗来人咱们神剑宗,咱宗门就从没派人去过皓月宗?”
张顺来被问得愣了愣,指尖顿在茶盏上,含糊着挠了挠头:“呃……事儿嘛,大抵就是这么个事儿!毕竟这都是老早以前的传闻了,我也是听外门的师兄师姐们说的,具体的咱也不敢打包票!”
“哦哦,那您快接着说!”文二丫连忙把胳膊放下,乖乖坐好,还不忘催了一句。
张顺来清了清嗓子,身子往椅背上一靠,语气瞬间变得神往起来,连眼神都飘向了远处的云端,仿佛亲眼见了那般:“要说这两宗的交情,那可得从咱们神剑宗第五代宗主,也就是剑神凤无涯年轻时的一段……咳,一段往事说起!”他本想说“风流债”,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改口时还带了点刻意的郑重,“当年咱们这位凤宗主,那可是天纵奇才!三岁筑基,六岁凝丹,十岁化神,十五合体,二十岁就已是大乘境的大能,放眼整个修仙界,那都是独一份的风光!人长得更是玉树临风,面如冠玉,一身白衣胜雪,剑眉星目,走哪儿都引得姑娘家们偷偷瞧,真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就连路边的野草见了,都得往他跟前凑三分!”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可这位宗主偏偏是个剑痴,一心扑在剑道上,满脑子都是怎么突破境界,对旁的事儿向来不上心。可偏偏就在他差一步就能踏入飞升境,眼看就要位列仙班的时候,愣是栽了——遇上了皓月宗当时的第一天骄,姬宁雪!”
“那姬宁雪也是个绝绝子的人物,不仅修为高深,长得更是倾国倾城,一袭青衣,气质清冷得像月下寒梅,偏偏又艳得夺目,据说一笑能让满城花都失了色!”张顺来越说越起劲儿,手都比划了起来,“俩人不知怎么就在一处上古秘境里撞上了,你猜怎么着?直接就天雷勾地火,生出了一段感天动地的情分来!”
众人都屏住了呼吸,连秋嫂子都忘了捡地上的菜叶子,直勾勾地盯着他。
“可这俩人呐,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主儿!”张顺来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姬宁雪心里明明有他,偏要嘴硬,转身就跑,凤宗主一看心上人跑了,哪儿能放着?拔腿就追!追上了吧,姬宁雪嘴一撇,又跑;凤宗主接着追,追得神魂颠倒,连剑都快忘了怎么握!”
“后来呢后来呢?”文二丫着急地追问。
“后来?后来姬宁雪遇上了难处,宗门里出了岔子,她心里苦得跟黄连似的,可就是咬死了不说,整天绷着张脸躲着凤宗主;凤宗主呢,看她闷闷不乐,心里也跟着堵得慌,可他一个剑痴,哪懂什么儿女情长的弯弯绕?愣是也憋在心里不问!”张顺来拍了下大腿,“就这么着,你躲我追,你瞒我猜,兜兜转转耗了好几年!好不容易姬宁雪松了口,眼看就要捅破窗户纸了,她转身又要走,说什么‘你我道不同,不必同行’,凤宗主急得都快拔剑劈山了,还是接着追!”
他说到这儿,故意停了停,端起茶盏喝了一大口,吊足了众人的胃口。
秋嫂子忍不住了:“那最后追上了没?总不能一直追下去吧!”
张顺来放下茶盏,清了清嗓子,压低了声音,吐出一句石破天惊的话:“追上?嗨,别提了!最后俩人没一个跑成,也没一个追上,直接就‘插翅难飞’了——因为半路杀出个第三者!”
“噗——”刚喝进嘴里的茶差点喷出来,文二丫瞪圆了眼睛;秋嫂子手里的菜篮子都歪了,一脸难以置信;旁边几个听热闹的弟子更是瞬间僵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满脑子都是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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