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下谭勇麟后的三个月,星时代唱片,如同插上了火箭推进器。
谭勇麟的首张个人专辑,《星途启航》横空出世。
十首歌里有七首,都成了香江街头巷尾的循环播放曲目。
专辑封面是谭勇麟,站在维多利亚港前回眸。
背后星辰点点。
——这创意来自张振一句:“要体现‘从温拿单飞,但在星时代开启银河’的概念。”
媒体评价两极分化:乐评人摇头晃脑说“商业味太浓”。
年轻人们却用钞票投票,唱片销量三周破白金。
更绝的是,张振让漫画《都市侠影》最新一期里。
主角听收音机,播放的正是谭勇麟新歌《夜行列车》。
“这叫跨媒体内容植入。”
张振在策划会上,振振有词,“漫画读者和歌迷至少有30%重叠用户,这是经过我精密计算的。”
林倾霞在旁边剥橘子,幽幽补刀:“你昨天不是还说这数据是‘凭感觉估算’的吗?”
“感觉也是算法的一种!”
这个臭不要脸的张振,则面不改色的犟嘴。
办公室里哄笑一片。
星时代的团队,早就习惯了这位老板的“科技玄学”。
——明明做着最感性的娱乐产业,却总爱套用工程术语。
谭勇麟的成功,让张振在音乐圈站稳脚跟。
但他脑子里那张“巨星时间线地图”,正闪烁着下一个坐标点。
1976年的张果荣,22岁。
两年前,在英国利兹大学读纺织专业。
因父亲病重,辍学返港。
参加过丽的电视亚洲歌唱大赛,拿了亚军。
签约丽的,但……混得不怎么样。
演过几部电视剧配角,出过一张英文专辑《Day Dreaming》。
销量惨淡。
现在的他,在圈内人眼中,是个“形象不错但定位模糊”的新人。
甚至有些媒体,刻薄地称他“花瓶少爷”。
张振知道,这位未来的传奇,此刻正处在人生最迷茫的十字路口。
——家庭压力、事业瓶颈、自我怀疑交织。
而历史轨迹里,他要等到两年后。
转投华星唱片,才真正起飞。
“那就让起飞提前两年吧。”
张振在办公室白板上,写下“张果荣”三个字,画了个圈。
接触张果荣的契机,意外地来自谭勇麟。
“张生,昨晚在‘红馆’后台遇到Leslie(张果荣英文名)。”
谭勇麟录音间隙,跑来办公室,手里还拿着歌词稿。
“他问我星时代的氛围怎样,似乎有点兴趣。”
张振眼睛一亮:“阿伦,你觉得他怎么样?”
“唱歌有天赋,但……有点放不开。”
谭勇麟想了想,“好像在丽的不太受重视,我听他说最近,在考虑去英国继续读书。”
“读书?”
张振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这种稀缺资源怎么能放走!阿伦,帮忙约个饭,就说我想聊聊音乐——别太正式,免得吓到他。”
于是三天后的傍晚,铜锣湾一家不起眼的茶餐厅角落。
张振见到了穿着米色夹克、略显拘谨的张果荣。
“张生,久仰。”
张果荣握手时力道很轻,笑容礼貌中带着距离感。
“Leslie,叫我阿振就行。”
张振把菜单,推过去,“这家的菠萝油是隐藏款,外面吃不到。”
这开场白,让张果荣愣了愣。
他以为这位最近风头正劲的“跨界狂人”,会跟他大谈商业蓝图。
没想到一张口,却是和他推荐菠萝油。
点完餐,张振居然真的专心吃了十分钟。
聊的都是茶餐厅历史、菠萝油烤制火候。
张果荣渐渐放松下来。
“阿伦说你唱歌很有味道。”
张振终于切入正题,“我听过你那首《I Like Dreaming》,声线条件很好,但编曲太保守了。”
张果荣苦笑:“丽的……预算有限。”
“不是预算问题,是定位问题,当然,也是曲目质量问题。”
张振抽出纸巾擦了擦手,“他们把你当普通偶像歌手包装,但你的音色里,有种很特别的东西——忧郁但不颓废,温柔但有棱角。这种特质,需要专门定制的作品来放大。”
这话让张果荣抬起了头。他接过不少唱片公司邀约。
谈的都是“市场需要什么”,第一次有人,这么具体地分析他声音的特质。
“我给你听个东西。”
张振从随身包里,掏出一叠歌谱,叮嘱道:
——“别外传。”
张细细看完歌谱,脑海中回想着曲目的旋律。
张振给他的歌谱,优雅中带着淡淡的伤感。
副歌部分只有“啊啊啊”的人声试唱,但旋律线条极为抓耳。
“这是……”
“我让作曲部做的几个方向之一。”
张振撒谎面不改色——这明明是后世《风继续吹》的雏形旋律。
“觉得适合你。不是那种大喊大叫的情歌,是那种……午夜独自开车,看着霓虹灯闪过时的感觉。”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