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壮在采购科办公室刚坐下，端起搪瓷缸子喝了口茶，脑子里突然“咯噔”一下——他想起个大事儿。
秦京茹是农村户口，这事儿他一直没太当回事，毕竟自己是采购科副科长，手里有路子，家里吃的喝的从没缺过。
可昨儿晚上看着秦京茹摸着肚子傻笑，他突然琢磨过味来：等孩子生下来，随妈户口，那也是农村的。
这城里的定量供应、上学念书，哪样不得要城市户口？总不能让孩子跟他娘似的，一辈子顶着“农村人”的帽子吧？
“得，这事儿得赶紧办。”刘大壮一拍大腿，起身就去找科长请假。
采购科张科长正扒拉着算盘算账，抬头见他风风火火的，笑着问：“咋了大壮？火烧屁股了？”
“差不多！”刘大壮嘿嘿笑，“家里有点急事，我出去一趟，下午准回来。”
张科长摆摆手：“去吧去吧，你办事我放心。”他跟刘大壮搭档久了，知道这小子看着粗，办事靠谱，从不耽误正事儿。
刘大壮蹬上自行车，直奔街道办。街道办王主任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整天为街道那点鸡毛蒜皮的事愁眉苦脸。
这会儿正趴在桌上写汇报，见刘大壮推门进来，赶紧抬头：“哟，是刘科长啊！稀客稀客，快坐！”
“王主任，忙着呢？”刘大壮往椅子上一坐，自来熟地拿起桌上的暖壶给自己倒了杯水，“我瞅您这眉头皱的，能夹死蚊子了。”
王主任叹了口气，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可不是嘛！上面要检查街道福利工作，孤寡老人、五保户、伤残军人的补助得落实，可现在这肉票比金子还金贵，我去哪弄肉给他们改善伙食？总不能让我把自己那点定量省出来吧？”
刘大壮心里“咯噔”一下，计上心头，脸上却不动声色：“嗨，多大点事！我还以为天塌了呢。”
王主任白了他一眼：“你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是采购科的，手里有路子，我们小街道办能跟你比？”他顿了顿，话锋一转，“说吧，今天来找我，准没好事。”
刘大壮嘿嘿笑，搓着手说：“还是王主任了解我。是这么回事，我媳妇秦京茹，你知道吧？农村户口，这眼看要生了，我琢磨着……能不能把她户口转成城市的？”
王主任一听，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你可别为难我！现在四九城户口卡得多严？多少人打破头想进来都进不来！我这小庙，哪敢办这大事？”
“您先别急着回绝啊。”刘大壮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我听说街道缺肉？正好，我手里有批‘特殊物资’，要是能给孤寡老人和伤残军人们分点，算不算给街道办贡献？”
王主任眼睛一亮：“啥物资？你有肉？”
“不光有肉，还是好肉！”刘大壮拍着胸脯，“保证新鲜，分量足！”
王主任搓着手，眼里的光跟饿狼似的：“你要是真能弄来，那可真是帮了我大忙了！这事儿要是办漂亮了，上面肯定得表扬我！”他突然反应过来，指着刘大壮笑，“好你个刘大壮，合着在这等我呢？”
刘大壮也不藏着掖着：“咱这叫互助共赢！我给街道办解决难题，您看在我为街道做贡献的份上，给我媳妇户口的事通融通融，不算过分吧？”
王主任摸着下巴琢磨起来，这事儿听着像交易，可话说得漂亮——“为街道做贡献”“街道给予奖励”，面上挑不出错。
再说了，真能弄来肉，他这主任脸上也有光，说不定还能往上挪挪。
“行！”王主任一拍桌子，“就冲你这句话！你要是真能给街道弄来肉，解决了孤寡老人的伙食问题，你媳妇户口的事，我给你特事特办！就当是街道对你的‘特殊贡献奖’！”
“得嘞！”刘大壮乐了，“王主任痛快！您等着，下午我就把肉给您送过来，保证让您满意！”
俩人又闲扯了几句，刘大壮揣着满肚子高兴告辞，骑着自行车在胡同里转悠了两圈，找了个没人的角落，从空间里弄出一头二百来斤的野猪——这还是前阵子进山打猎弄的，收拾得干干净净，冻在空间里正合适。
他找了辆板车，把野猪往上一装，慢悠悠地往街道办拉。
下午刚上班，刘大壮就把板车停在了街道办门口，喊了声：“王主任，验货了！”
王主任一听，赶紧跑出来，掀开蒙在野猪身上的布，眼睛都直了——这野猪油光水滑，膘肥体壮，看着就结实！“我的娘哎！这么大一头！”他围着板车转了三圈，笑得嘴都合不拢，“刘科长，你可真是我的福星！”
街道办的工作人员也都围了过来，一个个啧啧称奇：“这肉够吃好一阵子了！”“王主任，这下您能交差了！”
王主任红光满面，拉着刘大壮往办公室走：“走走走，办正事！你媳妇的户口材料带来了吗？”
“带来了！”刘大壮早有准备，从兜里掏出秦京茹的身份证明和结婚证明。
王主任也不含糊，拿出户籍登记本，提笔就写，一边写一边念叨：“秦京茹，女，二十岁，原籍秦家村……迁入原因：对街道有特殊贡献，特批……”写完“啪”地盖上公章，推到刘大壮面前，“成了！拿着这个去派出所落户，妥妥的！”
刘大壮拿起登记本，看着上面“城市户口”四个字，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嘿嘿笑：“王主任，够意思！”
“彼此彼此！”王主任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这头野猪我马上安排人处理，今天就给老人们分发下去。”
刘大壮推着板车往回走，心里美滋滋的——这下秦京茹和孩子都是城里人了，以后过日子更踏实了。
路过菜市场，他还特意买了只老母鸡，打算给秦京茹补补身子。骑着自行车往四合院走，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刘大壮觉得这日子啊，真是越过越有奔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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