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废品站藏在城郊的土坡下,生锈的铁皮围栏被岁月啃出斑驳缺口,里面堆积如山的废铁、旧塑料、破损农具散发着潮湿的铁锈味。凌飒戴着草帽,将帽檐压得极低,一身打补丁的粗布衣裳洗得发白,乍一看和赶集的普通农妇没两样,身后跟着的张建军则背着空荡荡的竹筐,刻意佝偻着脊背,装作不起眼的样子。
“同志,俺娘俩想淘点废铁回去修柴房,能不能让俺们进去挑挑?”凌飒掏出提前准备的两毛钱,递到废品站看守大爷手里,语气带着几分朴实的讨好。
大爷眯着眼打量两人片刻,见凌飒神色坦荡,张建军也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便挥挥手放行:“进去吧,别乱翻,挑完了到门口过秤。”
走进废品站,凌飒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如鹰。特工的观察力让她在杂乱无章的废品堆里快速筛选——她要找的不是普通废铁,而是能用于改良房车的旧汽车零件。第二卷打造的木质房车虽能勉强行驶,但动力和承重都有限,这次从废弃军工厂弄到了稀有金属,若能再找到合适的发动机零件,第二代柴油动力房车的雏形就能更快落地。
“建军,盯着那些带齿轮和油管的玩意儿,不管大小,先捡进筐里。”凌飒压低声音吩咐,自己则朝着角落一堆蒙尘的金属物件走去。那里躺着一个锈迹斑斑的旧发电机外壳,外壳虽破损,但内部的线圈看起来还算完好,她伸手敲了敲,外壳发出沉闷的声响,说明材质扎实。
“娘,这东西这么沉,捡回去能用吗?”张建军抱着一个拳头大的齿轮跑过来,脸上满是疑惑。他跟着凌飒学了不少手艺,但对这些汽车零件依旧一知半解。
“用处大着呢。”凌飒接过齿轮,用衣角擦去表面的铁锈,齿轮的齿纹清晰可见,“这是变速箱里的传动齿轮,咱们改房车的时候,能用来调整车速。”她一边说,一边将齿轮丢进竹筐,目光又锁定了一根弯曲的金属管,“这是汽车的排气管,稍微改造一下,就能给房车的灶台做排烟通道,避免做饭时油烟呛人。”
母子俩分工合作,张建军负责搬运,凌飒负责筛选,竹筐很快就装了大半。就在凌飒弯腰查看一个废弃的汽车底盘时,指尖突然触到一块冰凉的金属——那是一个小巧的仪表盘,玻璃表面虽有裂纹,但内部的指针还能轻微晃动。
“真是意外之喜。”凌飒心中一喜,这仪表盘虽然老旧,但只要修复一下,就能安装在房车里,实时显示车速和油量,大大提升行车安全性。她刚想把仪表盘放进筐里,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刻意放轻的脚步声。
凌飒瞬间绷紧神经,不动声色地将仪表盘塞进怀里,同时用胳膊肘碰了碰张建军,眼神示意他警惕。张建军立刻会意,放慢了手上的动作,眼角的余光悄悄瞟向声音来源处。
只见两个穿着中山装的男子正站在不远处的废品堆旁,看似在挑选废品,实则目光频频往凌飒母子这边瞟。其中一人留着寸头,眼角有一道浅浅的疤痕,正是之前在县城跟踪过凌飒的中山装男子的同伙——凌飒在军工厂制服那名残余分子时,对方曾描述过同伙的特征,这道疤痕就是最明显的标记。
“娘,那两个人有点不对劲。”张建军压低声音,手心微微出汗。他跟着凌飒学过格斗术,但真正面对敌人时,还是难免有些紧张。
“别慌,装作没发现。”凌飒的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手指却悄悄摸向腰间——那里藏着一把她用空间兑换的微型防身匕首。她快速盘算着:这里是县城废品站,人多眼杂,对方不敢公然动手,大概率是想摸清她的行踪,或者等到她离开后再伺机下手。
凌飒故意拿起一块没用的废铁,大声对张建军说:“这块铁看着结实,回去能打把锄头,咱们再挑两块就走。”说完,她又若无其事地翻找起来,实则用余光密切关注着那两个男子的动向。
那两人见凌飒似乎没发现异常,交换了一个眼神,慢慢向这边靠近。寸头男子弯腰捡起一个铁皮罐,看似随意地问道:“这位大嫂,你们挑这么多废铁回去,是打算自己打铁?”
“可不是嘛,家里的农具都快用坏了,废品站的铁便宜,自己打能省不少钱。”凌飒头也不抬地回答,语气自然,仿佛真的只是个勤俭持家的农妇。她一边说,一边悄悄给张建军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慢慢往门口移动。
张建军心领神会,抱起竹筐,装作累了的样子:“娘,筐都满了,俺们该回去了,再晚赶不上回家的路了。”
“也行,那就这些吧。”凌飒点点头,提起竹筐的另一头,两人一起朝着门口走去。路过那两个男子身边时,凌飒能清晰地闻到他们身上淡淡的烟味和机油味——这是长期接触机械和野外生存留下的味道,更加印证了他们的身份。
到了门口过秤,大爷报出重量:“一共三十五斤,两毛五一斤,给八毛七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