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论声嗡嗡地传进姬小希耳朵里，她皱着眉叉腰：“看什么看！没见过漂亮姐姐穿破衣服吗？”
刚刚姬小希想让嫦小娥变回旗袍，可她坚决不同意，说是这一身衣服有可能会唤起某些回忆。
姬小希拗不过她，索性不管了。
这话一出，学生们更懵了。
昨天那个气场两米八的旗袍少女，今天被小萝莉凶巴巴地护着？这剧情比术法课还难懂。
嫦小娥被“漂亮姐姐”三个字说得心头一颤，悄悄拉了拉姬小希的衣角：“别说了，小妹妹。”
“哦。”姬小希乖乖闭嘴，却还是往她身前站了站，挡住那些探究的目光，像只护食的小兽。
“我们接下来要去哪？”嫦小娥拉了拉姬小希的裙角，语气中有一丝恳求。
“要不要……去姐姐故乡看看？”
带小萝莉一起，回到……华夏去。
姬小希眼睛一亮。
“姐姐的故乡？是什么样子的？”
嫦小娥指尖摩挲着衣角的破洞，声音放得很轻：“那里有很高很高的山，山上的雪终年不化，却开着不怕冷的梅花；有很宽很宽的河，河水清得能看见底下的鹅卵石，春天会飘满白色的柳絮……”
她描述着昆仑山下的景象，语气里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柔。
“还有会讲故事的老爷爷，他们坐在槐树下，摇着蒲扇说千百年前的事；有卖糖葫芦的小贩，吆喝声能穿透三条街……”
姬小希听得入了迷，小手不自觉地攥紧了她的衣角。
“听起来好好玩！比光明圣辉学院有意思多了！”
她突然想起什么，抬头问，“那姐姐的故乡，也有像恰丝芙兰那样讨厌的人吗？”
嫦小娥愣了愣，随即笑了：“以前有，不过后来都被穿旗袍的姐姐们打跑了。”
她抬手比划了一下，“就像这样，一折扇敲在脑袋上，让他们知道什么叫规矩。”
姬小希跟着咯咯笑起来：“那我们去吧！我想去看会开花的雪山！”
紧接着，她突然收起笑容，红瞳孔里闪过一丝冷意，小手叉腰的模样比刚才护着嫦小娥时多了几分凌厉：“我们先不去华夏。”
嫦小娥愣了愣：“怎么了？”
“我在这里还有事情没做完。”
她还没有去找贵族们报仇。
而且，她还要去找悦灵姐姐道歉。
“好。”嫦小娥往姬小希身边靠了靠：“不管是什么事，姐姐陪你。”
“嗯，那我们走吧。”
想到悦灵，小萝莉的声音软了些，眼底掠过一丝懊恼。
临走前，姬小希看了看身后的光明圣辉学院。
无数双眼睛正在暗处盯着她。
众人看向她俩的眼神中有恐惧，有怨毒，有怯懦，也有敬畏与疼惜。
姬小希的目光扫过学院的尖顶。
紧接着，她缓缓举起了小拳头。
“乞丐姐姐，你能先把眼睛闭上吗？”
嫦小娥愣了一下，虽不明白她要做什么，但还是依言轻轻闭上眼。
姬小希深吸一口气，小小的拳头攥得指节发白，红瞳孔里翻涌着压抑许久的怒火与决绝。
她猛地转身，对着光明圣辉学院一拳挥出。
没有耀眼的光芒和华丽的特效，就像是孩童打闹般挥出的普通一拳。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炸开。
学院中心，冲击波如海啸般席卷开来。
原本矗立的尖顶、雕花的窗棂、庄严的回廊……
整个光明圣辉学院在这一拳下，像是被狂风卷过的沙堡，瞬间崩解、碎裂，化作漫天飞扬的尘埃，连一丝痕迹都没能留下。
风过处，原地只余下一片平坦的空地，仿佛那座学院从未存在过。
嫦小娥睁开眼时，只看到漫天粉尘缓缓落下，和姬小希收回拳头、胸口微微起伏的模样。
暗处的目光早已消失无踪，或许是被这毁天灭地的力量震慑，或许是随着学院一同化为了灰烬。
姬小希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拳头，又抬头望向天空，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异常坚定。
如非必要，她不想这么做。
可这座学院，实在给她留下了太多太多不好的回忆。
“乞丐姐姐，走了。”
嫦小娥看着那片空荡荡的平地，又看了看姬小希故作镇定的侧脸，突然伸手把她揽进怀里。
破衣烂衫的布料蹭过小萝莉的脸颊，带着点粗糙的暖意。
“难受吗？”她轻声问，指尖抚过姬小希还在微微发颤的拳头。
姬小希摇摇头，把脸埋在她怀里，声音闷闷的：“不难受。就是……有点吵。”
刚才那声巨响，震得她耳朵现在还嗡嗡响。
嫦小娥笑了笑，从怀里掏出块干净的帕子，仔细擦去她脸上的灰尘。
她不明白为什么姬小希要突然对光明圣辉学院出手。
但不重要。
只要小萝莉想做，哪怕是将整个非洲大陆打成碎，她也会陪着一起。
嫦小娥牵起姬小希的手往前走，脚下的粉尘被踩出浅浅的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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