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星海同程
第七章:星火燎原
秋分的风卷着开普勒-452b的红土碎屑,掠过“跨星生态城”的建设工地。王小星站在脚手架上,手里攥着一块刚烧制好的“三星砖”——砖面的黄、银、红三色纹路在夕阳下流淌,像把三颗星球的温度凝在了一起。他俯身将砖嵌入墙体,与旁边的晶体砖严丝合缝,砖缝里渗出的红土泥浆,是用开普勒红土与地球窑灰混合的“黏合剂”,风一吹就结了层坚硬的壳。
“第1000块了。”光叶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她正在地面调试晶体线路。随着最后一块砖落位,整面墙的晶体砖突然亮起蓝光,在红土背景中拼出“家”字的虚影——一半是汉字,一半是星纹,像两种语言在互相拥抱。工地上的人们纷纷抬头,掌声混着风里的红土气息,在平原上荡开。
生态城的建设已进入尾声。闽南土楼样式的公共建筑里,工匠们正安装“晶木榫卯”结构的横梁——木质部分来自地球的老槐树,晶体部分取自比邻星b的矿脉,两种材料咬合处,能看到清晰的星纹与木纹交织,像两棵不同的树在年轮处结了亲。来自非洲的建筑队在红土花坛边缘铺设根脉网材质的地砖,砖面印着不同文明的符号:中国的太极、异星的星环、开普勒的红土漩涡,踩上去会发出轻微的共鸣声,像在念一句跨星的咒语。
“星火小队”的孩子们通过全息投影“参与”建设。黑石山的孩子远程操控着机械臂,给星际树的基座涂抹陶土漆;比邻星b的小晶体人设计了自动灌溉系统,让红土花坛的湿度始终保持在与地球农田一致的水平;开普勒的虚拟居民则用红土能量模拟出“夯土仪式”,能量波冲击地面的节奏,竟与地球农村盖房时的号子合拍。
“这叫‘隔星搭把手’。”王小星看着机械臂精准地涂抹陶土漆,想起爷爷日记里写的“盖房要邻里帮衬”。他让孩子们把自己的手印拓在陶土漆里,等漆干了,这些小小的手印就会变成星纹砖上的装饰,“让他们知道,这房子里有他们的一份力。”
守山老人的精神头越来越好,每天都要通过投影“检查”工地。他盯着公共建筑的屋顶,突然说:“瓦要错开铺,不然漏雨。”工匠们赶紧调整,果然发现之前的铺设方式有缝隙。老人得意地笑了:“王小子当年盖窑厂,就教过我这个,老法子错不了。”他让赵磊寄来一把老瓦刀,“给孩子们留着,以后修修补补用得上,别让机器把老手艺全替了。”
林薇的画室搬进了即将完工的生态城。她正在画《星火燎原》,画布上,建设中的生态城像块巨大的磁石,吸引着来自地球、比邻星b、开普勒的光点——每个光点都是一个人、一项技术、一段文化。星际树的枝叶已经舒展,叶片上的露珠里,映出黑石山的窑厂、比邻星的晶体塔、开普勒的红土平原,根须则深深扎进地下,与根脉网的线路缠绕成“源”字。
“这画用了会随光变色的颜料,”林薇对着阳光举起画笔,画中的光点立刻亮起来,“白天看是建设场景,晚上看是万家灯火,就像从无到有的过程。”她在画的角落添了个细节:王大哥的窑火折子在星际树的根部闪烁,火苗虽小,却照亮了周围的根须,“所有的火,都从这里来。”
叶秋带着文化团队在生态城布置“文明展柜”。每个展柜都分三层:地球层放着星纹砖、老槐树笛、《营造法式》;异星层摆着晶体通讯器、星纹石刻、能量食谱;开普勒层则陈列着红土样本、振动图谱、虚拟居民的能量雕塑。展柜的玻璃是“双视镜”,从地球侧看,异星和开普勒的展品会自动标注对应的地球文化;从异星侧看,地球和开普勒的展品会转化为星纹解读。
“这叫‘各看各的理,各懂各的好’。”叶秋调试着镜子,当他站在地球侧时,晶体通讯器的旁边弹出一行字:“像爷爷的半导体收音机,能听到远方的声。”光叶站在异星侧,《营造法式》的页面上立刻浮现星纹注释:“晶体建筑的老祖宗,讲的都是‘稳’字。”
霜降那天,生态城迎来了首批居民。地球来的老木匠带着工具箱,第一件事就是给公共建筑的木门装上门环——铜环是地球的,底座是开普勒红土烧制的,碰撞声像黑石山的晨钟;异星的晶体学家一家三口捧着共生菌培育的盆栽,放在红土花坛里,盆栽的叶片立刻开始吸收红土的能量,长得更茂盛了;开普勒的虚拟居民“化”成实体模样,穿着用地球丝绸与异星光感布混纺的衣服,笑着向每个人打招呼。
王小星和光叶在星际树下举行了“入居仪式”。老木匠敲响新门环,钟声传遍生态城;晶体学家的盆栽开花了,花瓣一半是地球的粉,一半是异星的蓝;虚拟居民用红土捏出三个小人,代表三颗星球的居民,并排放在树底下。所有人围着树转圈,嘴里念着各自的祝福,不同的语言在风里混在一起,竟形成一种奇妙的韵律,像宇宙在说“欢迎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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