遛猪人站在原地,胸膛里那股因抗拒妄骑而激起的无名波动尚未完全平息。伊焉死死捂住沐洛塔的嘴,额角几乎要渗出冷汗。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遛猪人身上那股不稳定的能量正在微微波动,就像暴风雨前的气压变化。
“观察…我?” 遛猪人的声音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质感,他向前迈出一步,脚下的人行道砖块应声碎裂,“你们…也在定义我?”
伊焉立刻松开沐洛塔,迅速挡在她身前,双手在胸前结出一个防御法印。“冷静,我们不是你的敌人。”他的声音尽量保持平稳。
伊焉立刻松开沐洛塔,迅速挡在她身前,双手在胸前结出一个防御法印。“冷静,我们不是你的敌人。”他的声音尽量保持平稳。
伊焉的指尖已经悄然按在了腰间的变身器上,冰冷的触感让他保持着最高警戒。他紧紧盯着遛猪人,对方任何一个危险的举动都会在瞬间触发他的全力应对。
身旁的沐洛塔也早已收敛了研究者的兴奋,她默契地退后半步,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能量监测仪,眼神锐利而专注,完全进入了协同作战状态。
然而,被他们如临大敌般对待的遛猪人,却依旧是那副深入骨髓的迷茫模样。他站在原地,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仿佛伊焉的戒备和沐洛塔的监测都只是无关紧要的背景杂音。他体内那股危险的力量虽然依旧在不安地涌动,却似乎缺乏一个明确的指向,只是本能地、茫然地存在着。
就在这时,那个戏谑而漫不经心的声音再次突兀地响起,打破了这紧绷的寂静:
“唉,一直看着一个人在这里迷茫下去,可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啊。”
妄骑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倚靠在不远处的一根路灯杆上,他摊了摊手,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乏味。
“虽说这部剧的正牌主角——”他故意拉长了音调,视线轻飘飘地扫过全身紧绷的伊焉,“——我们这位伊焉大英雄,也未必事事都想得明白,但起码人家目标明确,行动果断,知道自己该干什么。比起你这种完全云里雾里、连自己是谁都搞不清的状态,可真是有看头多了。”
这番话像一根无形的针,猝不及防地刺入了遛猪人那被浓雾包裹的意识深处。
一直如同死水般平静的遛猪人,身体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他那双空洞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某种可以称之为“情绪”的涟漪——那不是愤怒,也不是悲伤,而是一种更为原始的、因被否定和被比较而产生的剧烈躁动。
他无法完全理解妄骑那些关于“主角”、“看头”的复杂词汇,但他捕捉到了那再明显不过的对比意味,以及话语深处那份毫不留情的贬低。
“……垫脚石?”
一个模糊而尖锐的词语,如同破碎的玻璃,从他干涩的喉咙里挤了出来。他感觉自己被放在了某个天平上,并被粗暴地判定为“无趣”和“不如”,这种陌生的、被轻视的感觉,让他体内那股混沌的力量瞬间变得狂躁而不稳定,脚下的地面开始微微龟裂,发出细微的“咔咔”声。
“哦?”妄骑的眉毛挑得更高了,兴趣盎然地观察着遛猪人这前所未有的反应,“终于……有点不一样的火花了?”
但出乎意料的是,遛猪人抬起的手指停在半空,目光越过紧张的伊焉和好奇的沐洛塔,投向远处城市模糊的天际线。一种更深沉的茫然覆盖了他脸上刚刚闪现的波动。
“噪音…” 他低声自语,仿佛在确认什么,“都是…噪音。”
说完,在伊焉惊愕和沐洛塔失望的注视下,他完全无视了两人精心准备的接触预案和严阵以待的防御姿态,径直转过身,朝着与他们都预期的任何反应都不同的方向,迈开了脚步。
他就这样走了。
步伐不快,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决绝,仿佛刚才那短暂的对峙从未发生,仿佛这两个活生生的人只是路边无关紧要的摆设。
“喂!等等!我们还没…” 沐洛塔不甘心地想追上去,却被伊焉一把拉住。
遛猪人离去后,依旧迈着那种缓慢而茫然的步伐,沿着人行道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他周身萦绕的低气压让周围的行人不自觉地避让,所过之处,路灯依旧会不明原因地闪烁或黯淡。
“我们得继续跟着他,”沐洛塔压低声音,手中的监测仪始终对准那个背影,“能量读数虽然不稳定,但还没有表现出主动攻击性,这是绝佳的观察机会……”
然而,她话音未落,伊焉却一个箭步,不再是尾随,而是毫不犹豫且坚定地拦在了遛猪人的正前方,挡住了他的去路。
“不能再让他往前走了。”伊焉的声音斩钉截铁,眼神锐利地扫过前方不远处的十字路口——路口对面,隐约可见一所小学的围墙和飘扬的国旗。他的心脏微微收紧,李医生的女儿就在那所学校里。伊焉就算再看不懂遛猪人那混沌的心思,也能清晰地感知到对方身上散发出的、与之前纯粹的茫然不同的躁动与低气压。这家伙现在心情绝对称不上好,万一被那边喧闹、充满生命力的小孩子刺激到,谁也无法预料会发生什么。让一个状态不稳定、拥有恐怖力量的存在靠近学校,风险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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