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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廷玉阅后肃然:幸得王爷及时察觉,否则新法推行时恐生巨变。直隶毗邻京师,若武将勾结地方必酿大祸。
景帝深知其中利害,沉声道:直隶官场已空,卿当速遣能臣赴任。
张廷玉颔首答道:“微臣马上去安排。”
保定驿馆。
贾珺接手直隶事务后,便全权委托给杨谦处置,自己反倒悠然自得地当起了闲人。
此刻他端坐首位,对白净富态的白礼嘱咐道:“这直隶军营就交由你打理了,务必尽心尽责。”
白礼咧嘴笑道:“殿下尽管放心,属下一定牢牢掌控军营,严加操练军中将士,静候殿下差遣!”
交代完毕,贾珺踱步回到内院。
黛玉迎上前轻声问道:“都忙完了吗?”
贾珺含笑道:“都已安排妥当,明日便可扬帆出海,带你们领略海上风光。”
宝琴雀跃地拍手道:“总算能见到大海了!”虽然自幼随父兄游历四方,但她从未见过真正的大海。
其余几位姑娘同样欣喜不已,对她们而言,大海原本只是书中的传说,没想到竟能亲身体验。
几个小丫鬟更是欢腾地在庭院里追逐嬉戏,抒发内心的激动。
黛玉莞尔道:“回府后怕是要被四丫头缠着问东问西了,小角儿这丫头肯定要向四丫头炫耀呢。”
贾珺朗声笑道:“往后机会多着呢,到时候带上府里姐妹们再来游玩便是。”
晨光熹微时分,一艘战船随波荡漾。初升的朝阳为海面镀上金色光芒,贾珺与众女眷立于甲板,望着金光粼粼的浪涛拍打船舷,激起的碎浪如琼珠乱溅。
小角儿兴奋得连声惊叫,贾珺轻斥道:“当心别跌下去!”小丫头闻言吐了吐舌头,这才安静些许。
宝钗望着海面赞叹道:“果然如诗书所言般壮阔,真教人大开眼界。”
黛玉亦颔首道:“确实如此,这般壮丽的海景,若非亲历实难体会。”
此刻海风轻拂,碧波万顷,水天相接处令人心旷神怡,连活泼的小丫鬟们都沉静下来。
贾珺轻挽黛玉手臂温言道:“风大了,咱们回舱里歇息吧。”众人便随着这静谧时光,慢慢品味着海上的闲适。
海上的风光自然少不了美味的海鲜。当各类鱼虾蟹贝被水手们搬上甲板时,姑娘们都好奇地聚拢过来。
小角儿盯着那只挥舞大钳子的一斤重海蟹,眼睛发亮:王爷,这东西怎么长得跟螃蟹似的?
贾珺爽朗大笑:可不就是螃蟹嘛!只是海里长的个头更大,滋味也更鲜美。
小角儿舔着嘴角追问:真的吗?比河蟹还好吃?
那当然,待会就让你们尝尝鲜。贾珺话音刚落,黛玉忽然指着只五彩斑斓的大龙虾问道:珺儿,这莫非是虾子?
这叫龙虾,是海里难得的珍品。贾珺正解释着,突然发现小角儿蹲在旁逗弄螃蟹,急忙喝止:快住手!被夹了可别哭鼻子!
小角儿不服气地嘟嘴:王爷太小瞧人了!话音未落,那螃蟹突然钳住她的绣花鞋。小丫头惊叫着跳起来,可蟹钳死死咬住不放。炒豆忙用手帕驱赶,那螃蟹却纹丝不动。
见小角儿吓得脸色煞白,贾珺摇头苦笑:现在知道厉害了吧?说着上前解围。惊魂甫定的小角儿指着螃蟹气鼓鼓道:王爷,我定要吃它解恨!
晌午的海鲜宴令众人赞不绝口。那只大海蟹特意进了小角儿的肚子,她揉着圆滚滚的肚皮嘀咕:看你还敢夹本姑娘!
海鲜佐美酒,众人午后都回舱休息。待到黄昏时分,三三两两来到正厅。黛玉含笑说:这趟出海不仅见识了波澜壮阔,更饱了口福。
宝钗点头附和:谁能想到咱们还有机会观沧海呢?
湘云仍回味着晨间景致,轻叹道:就不知往后还能否再出来游玩了......
贾珺笑应:确有此意,往后常结伴出游才好。此番奉皇命离京,下回自在游玩时,定要带你们看遍大漠黄沙与西域雪峰,都是难得的好风光。众姑娘听罢皆露向往神色。
黛玉眼波盈盈望向贾珺:若真能如愿,自是再好不过。
机会总会有的。贾珺指着海面道,眼下这海上夜色也是极妙的,待风浪稍平,便带你们去赏玩。
是夜玉轮高悬,清辉漫洒。海面时而碎银荡漾,时而幽深如墨。姑娘们凭栏而立,听着浪拍船舷的声响,恍若置身幻境。甲板上久久无人言语。
半晌黛玉轻笑道:宝姐姐、云妹妹,不出来哪能见识这般景致。
宝钗颔首:当真意境天成。
湘云转向贾珺:王爷见此美景,岂无佳作?话音甫落,黛玉宝钗俱是眸光微动地望来。二姝最是钟爱贾珺词作,偏这冤家总懒于提笔。
贾珺暗自叫苦,少不得又要借古人佳句。沉吟片刻吟道: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
一旁说笑的晴雯、香菱等人也停住话头,眼含异彩望向贾珺。
众人海上游玩三日后,方回直隶驿馆休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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