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越跟范强已经被送到青松岭疗养院了。谢二转过头,目光从窗外收回,那双锐利的眼睛里还残留着几分警觉。
他微微前倾身体,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一丝欣慰:钱申亲自联系的医疗小组,基本都是军医出身。
他顿了顿,右手无意识地敲击着车门内侧,节奏与发动机的轰鸣声奇妙地重合,听说带头的那个老徐,当年在边境线给力哥取过子弹,手艺没得说。
六斤眼睛盯着前方道路的同时,余光敏锐地察觉到车内气氛轻松了几分。
他偷偷从后视镜里瞄了贺婕一眼,见她神色稍缓,便壮着胆子小声汇报:我听后勤部的哥哥们说,疗养院那边被咱们的人控制得死死的,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少年音色里带着藏不住的得意,监控系统也全部换成了咱们自己人,绝对安全!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对轮回的归属感,却又忍不住从后视镜里,好奇地偷窥着贺婕的反应,目光在她紧绷的侧脸上游移。
我们刚出来的时候,陈家已经打了电话过来,想把陈明远赎回去。谢二继续开口,说着贺婕想要了解的,现场的状况。
赵岩右手拇指轻轻摩挲着急救包边缘,金属扣环发出细微的声,半是嘲弄的道开价一个亿,现金交易,限时两小时。
那目前咱们问到什么东西了没有?贺婕闻言,身体微微前倾,右手不自觉地抓紧了座椅边缘。
她鬓角未干的血迹已经凝固,目光却紧紧锁定在赵岩脸上。
赵岩收起手里的动作,看着贺婕的眼睛,声音沉稳而客观:除了最开始说出来的指使人之外,他别的都不愿意透露。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贺婕微微苍白的脸色上,各种手段都给他轮了个遍,可那小子嘴硬得很,到现在就只说了陈老爷子授意这几个字。
贺婕闻言看向谢二,只见他不自觉地摩擦着大拇指跟食指,那是他思考时常有的小动作。
他骨头确实挺硬的,不过不知道现在进展怎么样了。谢二声音低沉,带着狩猎者对猎物的评估。
贺婕听后叹了口气,他心知陈家不会放弃他,现在更不会轻易张嘴了。当时透露的消息,想来也是陈家主允许他说出来的,才能让咱们知道。
贺婕悠悠道可惜了。
赵岩不愿贺婕为之过多劳神,微微前倾身体,提醒道:贺小姐,要不要先闭目休息一下?
他的目光落在她紧锁的眉宇间,我看现在路上已经车子多起来了,现在开到奎哥那边,可能需要一会儿......
他顿了顿,指了指窗外逐渐密集的车流,高峰期快到了,六斤得绕道走老巷子。
贺婕摇头表示不用,她靠在座椅上,闭了闭眼又迅速睁开,目光坚定:等事情都处理完了在休息也来得及,
她转头看向赵岩,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冷静,不是说祁越的助理在现场?他有没有说到什么线索?
赵岩听到贺婕提起龚助理,不由得皱眉看向她,眉头拧成一个字:贺小姐,你的意思是......?他语气里带着一丝谨慎,目光在贺婕和谢二之间来回游移。
贺婕要笑不笑地说下去,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他一直跟在祁越身边,这次祁越跟范强都被抓了,他在现场就没留意到什么消息?
她微微前倾身体,右手食指轻轻敲击着座椅扶手,节奏与心跳不谋而合,有时候,当事人更能发现被忽略的细节。
六斤不知想到什么,从后视镜里看了贺婕一眼,又迅速移开视线,假装专心开车:龚助理醒了之后,有提到出门时,清城夜未央的负责人有联系他们问路程进展情况,但当时他们正好在商量别的事情,就没多留意,随口就吐露了当时一行人的行踪。
他顿了顿,右手从方向盘上松开,挠了挠头,不过我听后勤部的说,那个负责人姓权,有点圆滑和手段,在清城整个夜场都很有势力,手底下的人都尊称一声权三爷。
贺婕双眼一眯,看向谢二回去后找人再查一下这个负责人的关系网,这事不可能这么巧合。
谢二将右手拇指抵住鼻梁,食指关节有节奏地轻敲眉心,这是他在思考时候的习惯动作。
窗外霓虹灯透过挡风玻璃在车内投下斑驳光影,将他紧绷的下颌线切割成明暗交错的碎片。
钱申那边......他刚开口就察觉到赵岩看了自己一眼,但并未多想,继续说道,夜未央自从接手后,一直都是钱申在打理,咱们就这么直接去查,要不要先跟他打声招呼?
赵岩突然笑着说道,那笑声低沉而带着几分玩味,打破了车内略显凝重的气氛:
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贺小姐期末考那段时间,因着力哥有过交代,让下面的人发生什么事,尽量别在这段时间里,因着私人交情打扰到您的学习时光......
他的目光在谢二脸上停留了片刻,似在确认他是否还记得那段往事,当时的交代是让各地的人能自行处理就处理了,遇到处理不了的再往上通报找力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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