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汐灵泉的水波还在轻轻荡漾,蓝色的灵气如同薄雾般萦绕在泉眼周围,将纸鸢使残留的黑血痕迹一点点消融。陈清玄指尖捏着那枚东海分坛令牌,黑色的令牌表面还带着未散的煞气余温,令牌背面的凹槽与无光海所得的纸龙逆鳞碎片严丝合缝,仿佛天生就该凑成一体 —— 这两枚信物在掌心相触的瞬间,竟微微发烫,似在预示着血影教总坛的秘密即将揭开。
“灵泉的灵气虽已稳定,但归墟海沟的龙脉伤得太深。” 鲛皇潮息走到泉边,苍老的手掌轻轻覆在水面上,蓝色的鲛鳞在水光中泛着柔和的光泽,“若是再晚半日,灵气彻底枯竭,整个东海的潮汐都会紊乱,到时候不仅鲛人族要遭殃,沿海的城镇也会被海啸吞噬。” 他转头看向陈清玄,眼中满是感激,“老夫代表整个鲛人族,愿将镇族至宝‘鲛人泪’赠予你,此珠蕴含千年归墟灵气,既能净化天下邪煞,又能稳固修习者的灵脉根基,想必能助你们闯过西疆的焚风险地。”
“鲛人泪?” 周雨薇猛地从背包里掏出笔记本,笔尖在纸上飞快滑动,“《山海异志》里记载过!说这是鲛人族皇室在‘情至深处’凝结的灵珠,百年难遇,没想到真的存在!” 她抬头看向潮歌,眼中满是好奇,“可是古籍里没说怎么取出它,难道有什么特殊条件吗?”
潮歌轻轻点头,走到陈清玄面前,语气带着几分郑重:“鲛人泪藏在潮生宫禁地的‘潮音井’中,而开启井眼的钥匙,是‘真心之悲’。”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陈清玄紧握槐木剑的手上,“不是刻意伪装的悲伤,也不是一时的情绪波动,而是从心底涌出的、至纯至真的痛 —— 只有这样的情感,才能与归墟海沟的灵气共鸣,引出井底的灵珠。”
陈清玄的指尖微微一颤,爷爷陈守义的身影突然在脑海中清晰起来。定亲夜那天,喜堂的红烛突然变绿,黑色的暗影从地面涌出,爷爷推开他时的温度还残留在肩头;青城山天师洞的石壁上,“别信任何人” 四个字的血痕早已干涸,却像烧红的烙铁,刻在他心里;昆仑山龙脉前,爷爷的残魂消散在风中,最后一句 “好好活下去”,至今还在耳边回响。这些画面交织在一起,胸口突然泛起一阵熟悉的闷痛,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喉咙口,让他喘不过气。
“潮音井在哪里?” 他抬起头,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喉结滚动着,压下翻涌的情绪,“我去试试。”
柳若彤立刻上前一步,轻轻拉住他的衣袖,指尖传来的温度让陈清玄紧绷的身体微微放松:“清玄,强行引发‘真心之悲’会伤灵脉的。之前在古墓里,你为了救我们已经损耗过灵气,要是再受创……”
“我没事。” 陈清玄打断她,眼中却没有丝毫犹豫,“爷爷还在等我,玄冥宗和血影教的阴谋还没破,归墟海沟的龙脉还需要守护 —— 这鲛人泪,我必须拿到。”
鲛皇潮息看着他眼底的坚定,沉默片刻后轻轻点头:“跟我来吧,禁地在潮生宫的最深处,只有皇室成员能开启大门。”
众人跟着鲛皇父女穿过回廊,沿途的珊瑚宫墙上,雕刻着鲛人族的千年历史。最显眼的一幅壁画上,鲛人族先祖与麻衣门先祖并肩而立,手中的法器共同指向天空中的裂隙 —— 那是千年前镇压天外裂隙的场景,画中麻衣门先祖的长袍纹样,竟与陈清玄身上的衣角图案一模一样。
“到了。” 鲛皇潮息停在一扇巨大的珊瑚门前,门上雕刻着一只昂首的鲛人,双眼是两颗拳头大的蓝宝石,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幽光,“这是禁地的大门,需要用皇室的血脉才能打开。” 他将手掌按在鲛人的眉心,蓝色的灵气顺着掌心注入,宝石突然亮起,珊瑚门缓缓向两侧打开,一股带着淡淡海腥味的灵气扑面而来,其中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悲伤,让人的心不由自主地沉静下来。
禁地是一座圆形石室,中央的潮音井直径约两米,井壁由雪白的珊瑚石砌成,上面刻满了扭曲的 “潮汐文”。井水泛着淡淡的蓝光,水面上漂浮着一层薄雾,仔细听,还能从雾中听到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时远时近,像是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
“这些潮汐文记载的是鲛人族的起源。” 潮歌走到井边,指着一幅刻着星辰的图案,“你看这里,‘若天道缺口开,以鲛人泪为眼,以人心为灯,方能重归安宁’—— 好像早就知道今天会有天道缺口的危机。”
陈清玄走到井边,低头看向水面。井水平静得像一面镜子,却没有倒映出他的身影,反而泛起一圈圈蓝色的涟漪。涟漪中,爷爷的身影渐渐浮现:他穿着熟悉的青色长袍,手中握着半块镇煞玉,正笑着教年幼的陈清玄辨认风水纹路;画面一转,定亲夜的喜堂里,爷爷被暗影缠绕,却还在朝着他的方向大喊 “快跑”;最后,昆仑山的龙脉前,爷爷的残魂化作点点金光,消散在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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