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髓洞的晨雾像一层薄纱,轻轻裹住洞口的青石,沾在柳若彤垂落的发梢上,凝成细小的水珠。她站在营帐外的石阶上,望着远处被阳光染成淡金色的山林,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 —— 那里藏着一枚小小的 “引魂符”,是当年爷爷救她时留下的,边角早已被岁月磨得发软,却始终带着一丝温暖的气息。
“在想什么?” 周雨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手里拿着一块刚从洞壁上敲下的碎石,上面还残留着淡蓝色的符文印记,“灵虚子掌门说,这符文是上古‘聚灵阵’的一部分,要是能破解它的规律,说不定能暂时稳住清玄体内的天道缺口。”
柳若彤转过身,接过碎石仔细端详。淡蓝色的符文像流动的溪水,在石面上蜿蜒缠绕,隐约能感受到一股微弱的灵气。“我在想爷爷。” 她轻声说道,眼底泛起一层淡淡的水光,“当年我失魂的时候,他守在我床边三天三夜,手里就攥着这样一枚符文石,说要帮我‘引魂归位’。那时候我不懂,总觉得爷爷的符法很神奇,现在才知道,他早就为我们的命运埋下了伏笔。”
周雨薇闻言,也沉默了片刻。她想起去年在周家纸人库,面对满地复活的纸人,父亲把家族传承的 “纸灵术” 秘籍塞到她手里,说 “周家的使命不是躲在纸人后面,是用这些纸人守护该守护的人”。那时候她还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直到遇到陈清玄,遇到柳若彤和林傲雪,才渐渐懂得 “守护” 二字的重量。
“其实我早就想通了。” 周雨薇把碎石放回口袋,语气变得坚定,“去年血月之夜,我们用鲜血激活‘镇煞玉’的时候,就已经把性命绑在一起了。现在不过是换一种方式守护彼此,没什么好怕的。而且,灵虚子掌门不是说了吗,只是暂时付出补天石的力量,又不是要我们的命。等清玄找到其他方法,我们还能恢复,到时候还要一起去北原看冰龙呢。”
柳若彤被她的话逗笑,眼眶却依旧有些发热。这时,林傲雪抱着一个布包走了过来,布包里装着几块陨铁碎片,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我刚才去了一趟玉髓洞深处,发现血玉髓的气息和陨铁碎片能产生共鸣。” 她把布包递给两人,拿出一块碎片放在手心,“你们看,只要靠近血玉髓,碎片就会发热,这说明它们之间有某种联系。或许,我们可以借助这种联系,更好地控制体内的补天石之力,避免在付出力量时失控。”
柳若彤和周雨薇凑过去,果然看到陨铁碎片在林傲雪手心微微发烫,表面还浮现出细小的纹路,与她们体内的补天石之力隐隐呼应。“这倒是个好办法。” 柳若彤点头,“我《柳氏符法录》里记载过‘以物引气’的方法,要是把陨铁碎片做成护身符带在身上,说不定能在付出力量时护住我们的经脉,减少损伤。”
三人正讨论着,营帐的门帘被掀开,陈清玄走了出来。他刚去检查了玉虚派弟子布置的防御阵法,眉头还微微皱着,显然对阵法的强度不太满意。“你们怎么在这里?外面风大,小心着凉。” 他说着,把身上的外袍脱下来,披在柳若彤肩上 —— 她的体质向来偏弱,一到阴雨天就容易畏寒。
柳若彤接过外袍,指尖触到陈清玄温热的手腕,心中一动。她抬头看向陈清玄,眼神坚定:“清玄,我们有件事想跟你说。”
陈清玄看着三女严肃的表情,心中隐隐有了预感。他停下脚步,轻声道:“你们说吧,我听着。”
周雨薇上前一步,率先开口:“清玄,我们商量好了。如果真的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们愿意用体内的补天石之力,填补你体内的天道缺口。你不用再挣扎,也不用觉得亏欠我们,这是我们自己的选择。”
陈清玄的身体僵了一下,他张了张嘴,想说 “不行”,却被林傲雪打断:“清玄,你还记得我们在林家祖祠的时候吗?那时候我被‘狐仙’缠身,煞气快要吞噬我的时候,是你毫不犹豫地用剑斩向煞气,哪怕自己被煞气反噬也不退缩。那时候你说,我们是‘共生契’的关系,要一起面对困难。现在,就是我们一起面对困难的时候了。”
“可是……” 陈清玄的声音有些沙哑,他看着三女,眼中满是愧疚,“我答应过爷爷,要保护好你们。如果让你们付出力量,甚至失去能力,我怎么对得起爷爷,怎么对得起你们?”
“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柳若彤轻轻握住陈清玄的手,她的手心很暖,像小时候爷爷握着她的手一样,“爷爷当年给我们订下‘共生契’,不是要你一个人保护我们,是要我们一起守护彼此,守护天下。你以为爷爷希望看到你为了保护我们,独自承受天道缺口的痛苦吗?他肯定不希望。他希望我们像一家人一样,有难同当,有福同享。”
陈清玄看着柳若彤温柔而坚定的眼神,又看向周雨薇和林傲雪,她们眼中没有丝毫犹豫,只有信任和支持。他想起去年在西疆焚风蚀沙阵,为了帮他布下 “流沙回龙局”,周雨薇熬夜破解阵法符文,眼睛熬得通红;想起在东海归墟,面对千丈纸龙,林傲雪毫不犹豫地祭出陨铁之力,哪怕手臂被煞气灼伤;想起在青城山玄冥宗地宫,柳若彤用音杀术干扰敌人,为他争取破阵的时间,自己却被煞气震伤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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