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魂幡,那面由人皮鞣制、以精血绘制、凝聚了养尸老道百年心血和无数怨魂的邪异法器,在星核碎片爆发的本源星辰之力与太阳星雷之力的内外夹攻下,终于不堪重负,发出了最后一声绝望的哀鸣!
咔嚓——!
清脆刺耳的碎裂声,如同敲响了死亡的丧钟,在死寂的墓室中格外响亮。
幡面之上,那道狰狞扭曲、不断发出灵魂尖啸的鬼脸,如同被投入烈焰的蜡像,瞬间融化、溃散,化作缕缕黑烟,迅速消散在空气中。
而那些如同活物般蠕动、散发着控尸邪能的暗红符文,也如同被掐断了能源的灯丝,光芒急剧黯淡、熄灭,最终彻底失去了所有灵性,变成了死气沉沉的、丑陋的涂鸦。
幡杆之上,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最终“嘭”的一声,从中断裂成数截,无力地掉落在地,化作几块焦黑的碎木。
这件邪恶的法器,彻底被毁!
“噗——!”
本命邪器被强行摧毁的瞬间,与之心神相连、魂魄相系的养尸老道,如同被一柄无形的重锤狠狠砸中了神魂!
他猛地喷出一大口粘稠腥臭、如同墨汁般的黑血,整个佝偻的身躯剧烈地颤抖起来,仿佛一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
他周身的浓郁邪气,如同失去了约束的野马,疯狂地溃散、逸逃。
那双原本闪烁着惨绿鬼火、充满怨毒和贪婪的眼睛,此刻也迅速黯淡下去,只剩下无尽的灰败和死寂。
他死死地盯着我,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嘶哑声响,充满了刻骨铭心的仇恨和难以置信的绝望。
“小辈……你……你竟敢……毁我百年道基……黑煞……尊主……绝不会……放过你……”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发出了恶毒的诅咒,随即脑袋一歪,气息彻底断绝,魂飞魄散,只留下一具迅速干瘪、腐朽的枯骨。
几乎就在夺魂邪幡碎裂、养尸老道毙命的同一时刻——
嗡……!
一股无形的、却带着某种规则力量的奇异波动,以毁坏的邪幡为中心,如同水面的涟漪般,瞬间扩散开来,扫过了整个地下墓室,更穿透了厚厚的岩层,席卷了整个西山公墓!
在这股规则波动的扫荡下,墓室内,那四具凶威滔天、堪比鬼王初期的金尸,眼中跳动的暗金火焰如同被冷水浇灭,瞬间熄灭。
它们那沉重如山的躯体猛地一僵,保持着前冲或挥砍的姿态,凝固在原地,随即如同被斩断了提线的木偶,轰然倒地,溅起一片尘土,彻底失去了所有活性,变回了冰冷的尸体。
那八具堵在洞口、虽然受创却凶性不减的铜尸,也同样如此,眼中的绿火消散,动作停滞,纷纷倒地,不再动弹。
墓园地表之上,那成千上万具行尸、白僵、铁尸……所有被夺魂幡邪能操控、从坟墓中爬出的尸变怪物,无论它们之前是在嘶吼、在扑击、还是在漫无目的地游荡……
在这一刻,仿佛被按下了集体暂停键!
它们的动作齐齐僵住,喉咙里的嘶嚎戛然而止,眼眶中的猩红光芒如同断电的灯泡般熄灭。
紧接着,如同被收割的麦子般,成片地、直挺挺地倒了下去,重重摔在冰冷的地面上,溅起一片片泥土。
曾经喧嚣震天、尸吼连片的巨大墓园,在短短几个呼吸间,重新归于死寂。
只剩下满地狼藉的破碎墓碑、翻新的泥土,以及……密密麻麻、姿态各异的、重新变回普通尸体的“尸潮”。
弥漫在空气中、令人作呕的浓郁尸气和邪气,失去了源头的支撑,也开始缓缓地、不可逆转地消散、稀释。
夜空之中,那轮边缘染血、散发着不祥红光的弯月,似乎也暗淡了几分。
危机……解除了?
“噗通……”
我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弛,强提的一口气瞬间泄去,双膝一软,再也支撑不住重伤疲惫的身体,重重地瘫倒在地,激起一片灰尘。
剧烈的疼痛如同潮水般从全身各处袭来,尤其是背后那几道深可见骨、皮肉翻卷、还在汩汩流出黑血的可怖伤口。
尸毒混合着阴寒的邪气,正沿着经脉疯狂地向体内侵蚀,所过之处,传来阵阵刺骨的冰寒和腐蚀般的剧痛。
我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腹的伤势,喉咙里充满了血腥味。
汗水、血水、泥水混合在一起,将我浸透,整个人如同从血池里捞出来一般。
油尽灯枯!
真正的油尽灯枯!
丹田内的太阳星核,光芒黯淡到了极点,表面布满了细微的裂痕,旋转的速度缓慢得如同蜗牛,几乎感觉不到星力的流转。
刚才为了摧毁夺魂幡,我几乎耗尽了最后一丝本源星力,甚至还透支了部分生命精气。
我艰难地抬起头,目光扫过墓室内倒毙的金尸铜尸,最终落在不远处那具已经迅速腐朽、散发出恶臭的养尸老道尸骸上。
心中却没有丝毫胜利的喜悦,只有劫后余生的虚脱,以及深深的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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