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落愣了一下,刚要说话,白教授便走了过来,道:“你们一家都去吧,我们刚好回牛棚那边看看老朋友。”
说完,白教授又看向了祁卫洋,笑着道:“老祁,不介意跟我们去看看‘狱友’吧?”
“那不能够,你们两口子在这边生活了那么多年没出啥事儿,这些‘狱友’可是功不可没,回去后也该让他们回去了。”
祁卫洋乐呵呵的点点头,扭头对着陈落道:“我们这个时间来的却是不妥,你们赶紧去拜年吧,这可是今天的头等大事儿,肯定不能耽搁了。”
说完后,祁卫洋便招呼着王青贵和身后的警卫员,陪同着白教授夫妇朝着牛棚那边走了过去。
陈落刚想说啥,却看到王青贵朝着他露出个无奈的笑容。
哭笑不得地摇摇头,陈落最终还是没有跟上去,转身道:“媳妇儿,走吧,抓紧时间。”
……
就在陈落和祁卫洋他们交谈的时候,后面围着的人群里面,云翠双眼发光的盯着小英她们四个脖子上挂着的棉桃,嘴角露出了压制不住的笑容,只是眼睛里面的泪水却一直流个不停。
林殊芳在旁边不停地劝导着:“娘,别哭了,今天是大年初一,流泪不吉利。”
云翠擦掉了眼泪:“我这不是哭,我是高兴的,你看到没有,你二弟收了我送给孙女儿的年礼,他收了。”
“看到了……”
林殊芳也有些惊讶陈落竟然真的将云翠连夜缝制出来的棉桃收了,再三确认自己没有看错后,她心里的欣喜并不比云翠少多少。
毕竟现在他们家里就她们孤儿寡母的几口子,哪怕村子里的人都是一个祖宗,可家里只有个半大小子的她们,着实没什么底气。
跟陈落打好关系,她并不指望陈落能给她们多大的帮扶,只要在她们有事儿的时候能出个面儿,她们两个以后的日子就不会难过。
看着陈落他们几口子离去的背影,云翠重重地松了口气,转身道:“走吧,小落出息了,咱们也不能丢了他的面子,以后啊,咱们娘儿俩也得好好争口气才行。”
林殊芳诶了一声,神色古怪地看着自己婆婆。
虽然她已经回来半个多月了,也逐渐适应了性情大变的云翠。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云翠竟然会说出这么……这么煽情的话,毕竟以前自己这个婆婆可是最嫌弃陈落那几口子的。
最主要的是,林殊芳也听说了陈落不是云翠亲儿子的事儿,所以她很不明白,为什么云翠会突然间有这么大的变化,更不清楚为什么陈落都已经彻底和他们撕破脸皮了,现在还会收下自己婆婆的年礼?
前面因为看不到任何希望,所以林殊芳对陈落一直保持着敬而远之的态度,可现在,她突然间想要让这种关系更进一步,或许……
可还没等她脑子里的念头成型,旁边的云翠便冷声呵斥:“把你不该有的念头给我掐了,要是因为你让我儿子再次厌弃我,我不会放过你,小落也不会放过你和你儿子!”
此话一出,林殊芳猛地惊出一身冷汗,连忙道:“对不起,是我想岔了,以后肯定不会再有这种事儿了。”
“最好如此!”
云翠轻哼一声,大踏步地朝着家里走去,林殊芳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才拄着拐杖快步追了上去。
与此同时,白教授两口子也带着祁卫洋和王青贵来到了牛棚这里,只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他们两口子当时住着的牛棚不仅没有被拆掉,反而依旧保持着干净整洁的状态。
看到来人,资本家双眼一亮,连忙迎了上来,道:“老杨,嫂子,你们这是……”
杨教授笑着和资本家握了握手:“老孙,这段日子还好吧?”
白教授也在旁边和祁卫洋介绍着老孙的身份:“老祁,这位就是我们当时的‘狱友’之一孙铭信,以前是商人,被打上了资本家的标签,今年已经是第八年了。”
孙铭信疑惑地看了一眼王青贵和祁卫洋,王青贵他认识,毕竟王青贵和陈落的关系好,他在村子里见了不止一次。
同时,他也知道白教授两口子以前的能量,现在竟然有人能让杨家嫂子这么对待,市局副局长更是跟个秘书似的陪伴左右,那眼前这人的身份……
作为一个商人,并且还是一个比较成功的商人,察言观色早已刻进了他的骨子里。
因此,在听到白教授的话之后,他便连忙道:“我还能咋样,这日子过得虽然苦了点儿,但也自在了不少,就是少了你们两口子唠嗑儿,总觉得日子有些无趣。”
说话间,他看了一眼旁边的房子,那边的夫妻都在屋子里没出来,闻着微微散发出来的香味儿,便知道他们两口子在吃饭。
只是里面同时还不停地传来连绵不断的咳嗽声。
白教授听着屋子里传来的动静,无奈地叹了口气,道:“这也不怪老吴两口子,他老伴儿那个病也确实让人头疼。”
“我知道,所以这段时间我也尽可能地帮他们一把,只是我总觉得情况不是太好,我原本打算给他们找个医生的,可是……现在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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