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时辰后,涂山念浑身冷汗的瘫倒在床上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呼声。
“老祖!老祖你怎么样了?”守在门外的玉面听见动静扒在门口上问,她想进去又怕打扰涂山念疗伤,只能着急的喊:“我能进去吗?”
涂山念的声音虚弱的几乎听不见:“进来吧……”
玉面推开门,快步走到她床前。
涂山念陷在柔软的被褥里,却像连支撑自己躺着的力气都被抽走,苍白的脸颊泛着久病的蜡黄,几缕汗湿的发丝贴在额角。呼吸轻得几乎听不见,每一次胸口起伏都带着细微的颤栗,连睁开眼都成了奢侈——眼帘刚掀开一条缝,便又无力地垂落,只在喉间溢出一丝几不可闻的、带着水汽的轻咳,像被风吹得快要熄灭的烛火。
“老祖……”
玉面鼻子一酸,落下泪来。涂山念抬起手替她擦了擦眼泪:“别哭啊,我没事。”
幸好她提前吃了乌鸡白凤丸,不然她怕是再也没法镇压混沌妖丹了,涂山念苦笑,最近这是怎么了?真是流年不利!
玉面扶着涂山念坐起来,涂山念握住她的手:“玉面,帮我个忙好不好?”
“您说!”玉面擦擦眼泪。
“我以前路过乌鸡国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卖乌鸡白凤丸的阿娇婆,她赠与了我三枚乌鸡白凤丸,这三枚药丸看似普通,实则蕴含着强大的疗愈之力,我不相信她会无缘无故的这样的珍宝赠与我,所以我想请你帮我找找她。”
涂山念翻来覆去的回忆了无数遍她和阿娇婆的对话,当时觉得她疯疯癫癫没当回事,现在看来,这阿娇婆很可能是个隐士高人,可那日她抓住自己的手时,分明没有一点灵力波动。
要么她是货真价实的凡人,要么阿娇婆的实力远在她之上。
但能在涂山念面前将灵力隐藏的彻彻底底的,她敢说除了那七位圣人之外三界中没有一个能瞒得过她。
圣人会有那么闲,下凡来点拨自己?可若只是凡人,又哪里来的这宝贝?
玉面郑重的点头:“老祖放心!我一定会把那个阿娇婆给带回来!”
涂山念叹了口气:“倒也不用这么认真,你就随便去乌鸡国溜达一圈,能找出来最好,找不到就算了。”
能拿的出这种药的高人,要真想躲着她,任她如何掘地三尺怕是也找不见人。
玉面点点头:“好,那我去了,您要保重身体!”
涂山念看着她远去,疲惫的躺回床上。牛魔王铁扇公主和乌鸦精跟着小云雀去了东海,他们说要想办法帮龟丞相算出第二种方法,明明是他们取经团队的劫难,如今屡屡连累牛魔王一家不说,还要劳累他们出手相助。
涂山念记挂着他们的好,虽然她没心,却也懂得真情可贵。
心……
涂山念捂上自己的胸口。
还有她的七窍玲珑心,当初在舍利里,她提前回来了,所以对后面的记忆依旧是一无所知,三藏说她把心挖给了他……
还是得赶紧把人救回来问个明白!
不过——
涂山念无奈的闭上了眼,依着三藏的脾气,他不想说的事就算是她怎么问也不会有答案的。
算了,大不了再用一次催眠术!
涂山念这样想时,一只绿了吧唧的鸽子从窗口飞进来。
嗯?
绿的?
鸽子飞到她掌心化为一片树叶,她低头仔细看,树叶上还画着传送阵的符文,同时一道声音涌入她的脑海——
吾乃悟空师父菩提祖师,特邀娘娘进府一叙。
悟空师父!!!
涂山念瞪大了眼睛,这位隐士大能肯见她了?没有多少犹豫,涂山念从乾坤袋里掏出一粒金丹吞下恢复状态,然后捏碎了画着传送符的树叶。
眼前场景瞬间变换,涂山念再次睁眼时已经来到了一座山脚下,只见那山——
千峰排戟,万仞开屏。日映岚光轻锁翠,雨收黛色冷含青。枯藤缠老树,古渡界幽程。奇花瑞草,修竹乔松。修竹乔松,万载常青欺福地;奇花瑞草,四时不谢赛蓬瀛。幽鸟啼声近,源泉响溜清。重重谷壑芝兰绕,处处蒨崖苔藓生。起伏峦头龙脉好,必有高人隐姓名。
这是悟空拜师学艺的山头吗?涂山念四下观看,忽闻得林深之处有人言语,急忙趋步穿入林中,侧耳而听,原来是歌唱之声,歌曰:观棋柯烂,伐木丁丁,云边谷口徐行。卖薪沽酒,狂笑自陶情。苍径秋高,对月枕松根,一觉天明。认旧林,登崖过岭,持斧断枯藤。收来成一担,行歌市上,易米三升。更无些子争竞,时价平平。不会机谋巧算,没荣辱,恬淡延生。相逢处,非仙即道,静坐讲《黄庭》。
这是——
她继续往里走,见一个樵夫正在砍柴,她上前去问:“打扰大哥了,我曾听闻这山上有位本领通天的仙家,方才听您唱歌,故而猜想您也是得了仙缘的,可否为我指点一二?”
那樵夫放下斧头:“姑娘也是来寻仙问道的?”
“为什么是也?”涂山念好奇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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