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城门,三藏在上马前轻声问了涂山念一句:“那三位国师的死,可有你的手笔?”
涂山念的脚步一顿,她微微抬头看了看三藏的脸,他神情淡然叫人看不出情绪。涂山念抿唇轻轻的摇摇头:“是他们学艺不精,丢了性命,和我无关。”
“当真?”三藏盯着她的眼睛,涂山念不自觉的别开脸:“当真。怎么了师父?”
三藏的眉头一皱,涂山念有些紧张了,正要伸手去拉他衣袖时他却只是点点头,轻声说了句:“没事。”却不知是在回答她的话,还是意有所指。
不过她知道三藏没生气,也松了口气,扶着他上了马。
悟空给涂山念传音——吓我一跳,我还以为师父看出来了呢!
涂山念挑挑眉——其实我感觉他看出来了……
悟空大惊——那他不说你?师父转性了?
八戒突然插了一句——阿念我跟你说啊,以后师父要是再说你,你真别和上次一样扭头就走。你说师父也一把年纪了,你让着点人家,别给他气出个好歹了。
涂山念大为震惊——你是说我一个三千多岁的要让着三十多岁的?
八戒瞪了她一眼——那能一样吗?我跟你说啊,师父现在对你差不多是没有底线了,他要是生气了,你就老老实实的跪下认个错,他绝对心软。
下跪就管用吗?涂山念悄悄看了三藏一眼,默默地把这个办法记住了。
三藏看着涂山念牵着马的背影,其实仔细算算,他从离开长安城到现在已经过去快两年了,认识涂山念也快两年了,两年的跋山涉水已经让他的眼角多了些皱纹,但涂山念却仍旧是18岁少女的模样。
两年对于涂山念他们修行者来说不过是弹指一瞬,可他是凡人,凡人的一生能有几个两年呢?取经一路艰险,他也会老,也会死。修行多年,他早就看淡了生死,可阿念呢?他放心不下……
意识到自己想了这么多的三藏不禁轻轻摇摇头,怎么还想到这儿了呢?莫非真的是年纪大了?
涂山念突然回头,身后的发丝被甩到脸侧,她看着三藏笑了一下,也不知是在笑什么,三藏也笑着指了指自己的头顶,涂山念眨眨眼,伸手在自己头顶捋了一把,把那捋呆毛捋平,然后飞快的回头,蓝色的发带被风吹动。
那和她第一次穿的襦裙是一套的,她换了衣服,却忘了换发带,她平时懒得打理,都是随便在脑后扎了两下,不过她实在是生的貌美,倒也无伤大雅。
但三藏是看不过去了,一个和尚硬是学会了好几种束发。他见过涂山念的神像,便也知道以前在天庭的时候她是有很多簪子发饰的,他问过她为什么不戴了,涂山念说那些发饰太冰冷,不如经过他手的丝带有温度。
总是有这么多的歪理,好听的话张口就来,可他偏偏是就吃这一套,被她哄得开心。
“师父,前面有家禅院!”悟空立在棍子上看了一眼,回头喊了一声。
三藏回神点点头:“嗯,天色也不早了,我们进去歇息一晚吧。”
一听可以休息,八戒比谁都积极,催着涂山念让小白龙快些走,没有悬念的得到了一个白眼。
师徒几个策马前来,直至山门首观看发现一家禅院。
八戒一到门口就张大嘴发出一声惊叹,实在是不怪他大惊小怪,这禅院比之之前几人所见太过豪华,牌匾是用金子镶的边,楼阁庙宇全都是用名木所筑。见惯了苦行僧,几人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有钱的和尚。
八戒暗自心动:看来这庙里的伙食一定很好!
三藏下了马,正欲进门,只见那门里走出一众僧人,领头的是个老和尚,黄色的佛衣看着虽朴素,但涂山念却注意到这僧衣的领口和袖口都是金丝线缝制的,她微微皱了一下眉,离三藏近了些,直觉告诉她这老和尚不是什么好东西。
三藏见了,侍立门旁,他和涂山念站在前面,老和尚没看到悟空他们三个,两人道个问讯,那和尚连忙答礼。笑道:“失瞻。”问:“长老是哪里来的?请入我寺喝茶。”
三藏道:“我弟子乃东土钦差,上雷音寺拜佛求经。至此处天色将晚,欲借宿一晚。”
老和尚狐疑的看了眼涂山念,总觉得她有些眼熟,突然想起了传闻中的那位魔神,心下一惊:“这姑娘我看着有些眼熟,敢问是哪方的神明?”
嗯?涂山念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凡人中能认出她的不多,她饶有兴致的开口:“你觉得我像哪位神明?”
“魔……呃平乱战神娘娘。”差点脱口而出的老和尚赶紧止住话头。
听到他第一个字的时候三藏就脸色一沉,悟空他们几个也都清楚这老和尚要说什么。涂山念倒是比他们都冷静,反而还笑意盈盈的点点头:“这位师父好眼力啊。”
三藏向前走了一步把涂山念挡在身后,缓慢又清晰的说:“她叫涂山念,是天庭正神,也是贫僧的徒弟。”
他这一挪动,老和尚就看见了他身后的悟空三个,悟空冲他“核善”的笑了笑,老和尚吓得一激灵,三藏第一次没有第一时间出言安慰被悟空他们吓到的人,反而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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