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一袭单薄僧袍的三藏独自踏入了地府的深处。他每一步都迈得极为沉重,脚下的石板路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是地府在低低地呜咽。四周的鬼火飘忽不定,像是一双双窥视的眼睛,紧紧地跟随着他的身影。
九幽炼狱中,烈火熊熊燃烧,却散发着彻骨的寒意。在这炼狱的正中央,三藏终于看到了涂山念。
她被穿了琵琶骨,尖锐的骨刺穿透她的身体。她的身上缠满了铁链,每一条铁链都泛着丝丝令人胆寒的黑气,那黑气像是有生命一般,不断地侵蚀着她的肌肤,发出“滋滋”的声响。
涂山念感觉到有人靠近,费力地抬起头来。她的头发凌乱地散落在脸颊两旁,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只有那一双眼睛,依然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当她看到三藏过来时,那苍白的脸上竟泛起了一丝解脱的笑。
“你终于来了,再不来,我都等不到你了……”
三藏静静地站在那里,没有说话。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有愧疚、有痛苦、还有深深的无奈。
他默默地看着涂山念身上的金箍,那金箍仿佛是一道无形的枷锁,锁住了她的自由,也锁住了他的心。眼中一抹痛色闪过,他嘴唇微微颤抖,轻声说道:“阿念,为师……”
涂山念轻轻地摇了摇头,止住了他的话:“西行结束了,你我师徒缘尽了,我也早就与你恩断义绝。”
“阿念……”三藏还想再说些什么,可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那些想说的话最终都化为了一声无奈的叹息。
“我快控制不住了,动手吧,以旃檀功德佛的身份,毕竟师徒一场,我最后再送你个拯救苍生的功德……”
唐三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与涂山念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曾经的欢笑与泪水,此刻都如潮水般涌上心头。然而,他也清楚地知道,自己别无选择。
旃檀功德佛最终缓缓念动金箍咒。
第一重,大滴大滴的汗水顺着涂山念苍白的脸颊滑落。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双手紧紧地攥成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
第二重,她的双膝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身上的铁链随着她的动作被扯得哗哗作响,那刺耳的声音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但她依然是笑着看着三藏。
第三重,无数的魔气从她的身体里汹涌而出,飘散在空中,随着流动的空气缓缓散开,涂山念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鲜血透过身体的血管溢出。
第四重,她的意识开始模糊,眼前的景象也变得越来越模糊,她的身体变得越来越透明,直至彻底消散!
而旃檀功德佛依然静静地站在那里,他的脸上没有表情,只有两行清泪,默默地滑落,滴落在冰冷的石板路上,溅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花。
“师父!师父!你怎么了?老猪快去隔壁叫阿念!”
猛然惊醒的三藏一把拉住了八戒的胳膊。他的额头上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汗珠,顺着脸颊不断滚落。三藏虚弱地摇了摇头,声音颤抖却又带着一丝强装的镇定:“没事的,为师只是做了个梦。”
悟空一直守在三藏床边,他焦急地蹲下身来,那原本灵动的双眼此刻满是担忧,紧紧地盯着三藏的脸:“真的没事吗师父?”
三藏心有余悸地捂着胸口,那双手微微颤抖着。他轻轻拍了拍悟空的手:“为师没事。”
老沙递来一杯水,他皱着眉头,一脸认真地说道:“我听说像师父这样的高僧一般不轻易做梦,因为做的梦都会成真的,师父,你梦到了什么啊?”
三藏手中的茶杯应声而碎,滚烫的茶水溅落在地上。
悟空和八戒狠狠的瞪了老沙一眼,老沙自知说错了话,赶紧捂着嘴,退到一边去了。
“师父?你睡了吗?是出什么事了吗?”听到动静的涂山念在外面敲门。
三藏冲要开口的八戒摇摇头,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声音尽量不再颤抖:“没事阿念,吵到你了吗?为师要睡了,你也快去休息吧。”
涂山念皱了皱眉,不过转念一想有悟空在师父也不会出什么事,便也没推门进来:“那我回去了,有事一定要叫我啊师父!”
三藏松了口气,悟空又重新倒了杯水:“师父,您也别太担心了,梦都是反的!”
八戒也凑过来给三藏擦汗:“是啊师父,就一个梦而已,你别太当真。不过师父,你到底梦到什么了?”
三藏垂下眼帘,他的梦真的会成真吗?他成了佛后会亲手杀了阿念吗?想到这里,三藏的脸又苍白了几分。
“没什么。悟空八戒悟净,为师有些乏了,休息吧……”
第二天,三藏带着很明显的黑眼圈启程,一路上神情憔悴不发一言。涂山念悄悄的暼了他一眼,开启了队内交流。
涂山念:师父怎么了?这黑眼圈和熊猫一样,你们昨天晚上干嘛了?
悟空:师父昨晚上做噩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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