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弥漫在死亡之痕的吞噬力场,恐怕并非单纯的“虚无之暗”侵蚀,更融合了无数镜族女子含冤而死后,那针对整个世界的绝望诅咒!她们诅咒施暴者,或许也诅咒这默许一切发生的天道。最终,这股极端负面力量在漫长岁月中,与偶然渗透至此的“虚无之暗”气息结合,形成了如今这诡异的绝地。
“所以,那些陨落在此的修士,是被这混合了怨念诅咒与虚无之力的场域吞噬了生机?”云杳杳若有所思。若是如此,单纯的力量对抗,或许并非最佳解法。
她尝试着,不再以神识强硬探查,而是放空心神,将自己的一缕意念,带着一丝对那段被尘封历史的认知与对迫害行为的批判,小心翼翼地投向那吞噬力场。
起初,力场依旧冰冷死寂,带着强烈的排斥。但渐渐地,当云杳杳的意念中清晰地表露出对镜族遭遇的理解与对“焚镜之役”不公的评断时,那力场似乎产生了一丝极其微弱的……涟漪?
就在这涟漪泛起的瞬间,云杳杳眼前景象骤然一变!
不再是荒凉的沙漠与峡谷,她仿佛置身于一片断壁残垣之中。焦黑的土地,破碎的镜片散落四处,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气味与绝望的哭喊。她看到无数身穿素白长裙、额间有着淡淡镜纹的女子被符文锁链禁锢,推向燃烧着苍白火焰的祭坛,她们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屈、愤怒,以及智慧被野蛮践踏的深深悲哀。
“异端!妖女!”
“焚尽她们!还天地清明!”
狂热的呼喊声仿佛穿越时空,在她耳边回荡。
云杳杳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心中那股以自我为中心的信念更加清晰。力量无分正邪,天赋何来贵贱?评判的标准,从来只掌握在强者手中。那些发动“焚镜之役”的古族,不过是打着冠冕堂皇的旗号,行恐惧支配与资源掠夺之实。镜族的力量不被理解,便成了原罪。
“真是……愚蠢又丑陋。”她低声评价,不带情绪,只有纯粹的论断。
眼前的幻象逐渐消散,重新变回死亡之痕的景象。但云杳杳能感觉到,周围那冰冷的吞噬力场,对她的排斥似乎减弱了一分。那弥漫的怨念,似乎因为得到了“看见”与“理解”,而稍稍平息。
她深吸一口气,迈步向峡谷内走去。这一次,那强大的吞噬力场虽然依旧存在,却不再像之前那样充满攻击性,而是如同有意识般,在她身边流淌、观察,并未立刻发动吞噬。
云杳杳没有动用任何前世力量,仅以地灵境后期的灵力护体,一步步向峡谷深处前行。她走得很慢,神识高度集中,感受着力场中每一丝细微的变化,同时也在心中默默梳理着刚才的感悟。
“力量无谓形态,智慧不应因性别或族群而受谴责。真正的强大,在于掌控自己的力量,坚持自己的道路,不被外界的评判与狭隘的规则所束缚。”这不仅是她对镜族历史的看法,亦是对自身修行之路的加固。她拥有凌驾众生的力量,更需谨记,力量是工具,而非定义她的标签。
峡谷深处,光线愈发暗淡。不知走了多久,前方出现了一片较为开阔的地带,中央矗立着一座完全由无数面破碎镜子垒砌而成的、扭曲而诡异的祭坛。祭坛上方,悬浮着一团不断扭曲变幻的暗影,散发出最浓郁的“虚无之暗”气息,同时,无数细小的、充满了痛苦与怨恨的女性面孔,在那暗影中若隐若现,发出无声的哀嚎。
那便是此地诅咒与虚无之力结合的核心!
而就在祭坛下方,云杳杳看到了几具相对“新鲜”的修士尸体,他们的储物法宝散落一旁,显然是不久前陨落于此的探索者。
云杳杳的目光扫过祭坛,最终落在祭坛底座一块相对完整的镜片上。那镜片虽然布满裂纹,却隐隐映照出她的身影,只是那身影模糊不清,仿佛笼罩在一片迷雾中。
她知道,要化解此地的危机,或许关键不在于强行摧毁那团暗影(那会引发诅咒的彻底爆发),而在于“安抚”那积累了万古的怨念,给予这些冤魂一个交代。
她走上前,并未立刻攻击,而是对着那祭坛,对着那无数镜中的冤魂,朗声开口,声音清越,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镜族的先民,你们的过往,我已看见。”
“你们的力量与智慧,非是罪孽。那些以恐惧和偏狭为刃,扼杀异己者,才是文明之敌。”
“过往已矣,我无法扭转。但若他日,我遇类似不公,在我道途之内,必以我手中之剑,斩我认为该斩之人!”
“放下这无尽怨恨。诅咒困住了仇敌,亦囚禁了你们自身。真正的解脱,是让这段历史不被遗忘,让后来者引以为鉴。”
她调用冥界力量让这些执念太深的人进入轮回,女子本不愿为难女子,更何况千万年前的她们想要的也就是她们的执念内容本就是想看到自己被人理解,让她们的事情有人发现,执念会化作温柔的风,缱倦的吹着云杳杳的长发,仿佛她们跨越了万年的时光与后人诉说着她们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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