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的深海之上,暴风雪依旧肆虐,冰山碰撞的轰鸣如同背景音,却丝毫无法掩盖此刻令人心悸的寂静。
枯槁老者僵立在冰面上,手中的白骨法杖“咔哒”一声,掉落在坚冰上,滚出老远。他浑身的血液仿佛都被冻结了,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发出“咯咯”的声响。眼前这诡异的一幕,彻底颠覆了他的认知。
筑基初期?一指秒杀两名金丹中期,四名筑基后期?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就算是元婴后期的大能,也不可能做得如此轻描淡写,如此……违背常理!
他死死盯着那个依旧笑吟吟的蓝衣少女,那双清澈的眸子此刻在他眼中,比这凛冰海最深处的寒渊还要可怕。
“你……你到底是什么怪物?!”枯槁老者声音嘶哑,充满了无法理解的恐惧。
云杳杳轻轻跺了跺脚,感受着脚下冰面的坚硬,歪着头,语气带着点无辜:“怪物?老爷爷,话可不能乱说。我可是正儿八经的人类修士,青云宗忘忧峰亲传弟子,云杳杳。”
她向前走了一步,步伐轻盈,仿佛踏春而非置身绝地。
枯槁老者吓得连连后退,差点摔倒在地:“你别过来!”
“怕什么?”云杳杳笑容不变,“刚才不是还要擒下我,送给你们圣主当大礼吗?怎么,现在礼物自己走到面前,反而不敢收了?”
她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冰冷的锥子,扎在枯槁老者的心神上。他明白,自己今天踢到铁板了,不,是踢到了一座无法撼动的神山!逃跑是唯一的念头,但他惊恐地发现,四周的空间仿佛被无形之力禁锢,他连遁光都无法祭起!
“看来你是不打算乖乖带路了。”云杳杳叹了口气,似乎有些遗憾,“那我只好自己动手了。”
她伸出纤纤玉手,隔空对着枯槁老者轻轻一抓。
“呃啊!”枯槁老者顿时感觉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自己的脖颈,将他整个人提离了冰面!强大的力量禁锢了他全身的灵力,连自爆金丹都做不到!
他拼命挣扎,眼球凸出,脸上充满了绝望和痛苦。
云杳杳将他拉到面前,两人近在咫尺。她能清晰地看到对方眼中倒映出的、自己那张带着浅笑却冰冷无比的脸。
“搜魂太麻烦,而且你们体内好像有点小玩意儿。”云杳杳自言自语般说着,另一只手食指指尖,悄然凝聚起一丝微不可查的、灰蒙蒙的气流,那是精纯到极致的混沌之力,蕴含着腐蚀与解析万物的特性。
她将指尖轻轻点在了枯槁老者的眉心。
“不……圣教……不会放过……”枯槁老者发出最后的嘶吼,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决绝,似乎想要触发体内的某种禁制。
然而,那丝混沌之力已经先一步侵入他的识海!
枯槁老者身体猛地一僵,眼中的神采瞬间黯淡下去,触发禁制的念头被一股更霸道、更本源的力量强行扼杀、侵蚀、瓦解!他体内的那种阴寒死寂的灵力,以及隐藏在灵魂深处的某种恶毒禁制,在混沌之力面前,如同冰雪遇到烈阳,迅速消融、溃散!
云杳杳闭目凝神,混沌之力如同最精细的探针,飞速翻阅着枯槁老者的记忆碎片。大量的信息涌入她的脑海:
冰煞盟……圣教外围……凛冰海深处……寒渊祭坛……巨大的冰封宫殿……无数被冰封的修士如同祭品般陈列……祭坛中心,一团不断蠕动、吞噬着气血神魂的庞大阴影……“圣主”的模糊低语……以及,一种强烈的、对某个更高存在的恐惧与崇拜……
果然如此!寒渊祭坛就是北方核心据点!那个“圣主”,正是利用修士进行献祭,试图复苏或者培育的邪恶存在!
她还“看”到了一些关于霜陨城潜伏人员、以及其他几个小型据点的信息。但关于圣教核心、上峰的真实身份、以及最终目的等关键信息,却是一片模糊,被更强大的禁制或力量封印着,即使以混沌之力,强行冲击也可能导致记忆彻底崩溃。
不过,这些已经足够了。
云杳杳收回手指,枯槁老者如同破布娃娃般软倒在地,气息全无,神魂已被混沌之力彻底侵蚀湮灭。他体内的禁制甚至连触发都没能做到。
随手处理掉老者的尸体,云杳杳站在原地,消化着得到的信息。
寒渊祭坛距离此地约八百里,位于一片被称为“绝对死域”的海域下方,有强大的幻阵和天然极寒屏障守护,寻常修士根本无法靠近。祭坛守卫森严,除了像刚才那样的巡逻队,还有至少两名元婴期的“执事”常驻,以及那位深不可测的“圣主”本体。
“两名元婴执事……加上那个诡异的圣主……”云杳杳摩挲着下巴,“有点麻烦,但……不是不能解决。”
她现在的修为虽然是筑基初期,但那是这一世自己修炼的成果。她的真实战力,早已无法用常理度之。混沌之力、冥界之力、创生源息……任何一样,都足以让她横扫此界。只是,动用这些力量需要顾忌天道承受能力,以及……不想太过惊世骇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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