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武领命而去。方正回到工地,见工匠们看着被蛀坏的木料,又听说有人埋伏,手里的家伙都停了,眼神里透着慌。“大家别怕!”方正站在土坡上,声音洪亮,“余党越破坏,越说明边驿能断他们的路!建成边驿,以后军情传得快,异族不敢来犯,大家通商、出行都安稳,这可是咱们自己的好日子!”
一个年轻工匠攥紧斧头,梗着脖子说:“方大人说得对!俺们不能让这些混蛋毁了好日子!”老木匠也跟着点头:“俺们加把劲,熬夜也得把边驿建起来!”
可木料不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方正正发愁,远处传来马蹄声,巴图带着牧民回来了。他胳膊上缠着粗布,血都渗出来了,脸上沾着尘土和烟灰,却依旧咧嘴笑:“方大人,没事!那些埋伏的混蛋被俺们打跑了,木料保住了一半,俺已经让人回去再砍,三天之内,准能凑齐!”
看着巴图渗血的胳膊,方正心里一暖,伸手想查看,却被他摆手躲开:“小伤,不碍事!俺们部落能过上通商的好日子,全靠你,这点伤算个啥!”
就在这时,负责登记物资的驿卒突然惊叫起来,手里的账本“啪”地掉在地上:“大、大人!不……不好了!账不对!少了三匹加急驿马!是昨天刚入库的,专门用来送军情的!”
加急驿马不见了?方正心里一凛。这马是从京城特意调过来的,脚程比巴图送的战马还快,专门传紧急军情,要是被余党偷了,密令很可能被半路截走。他突然想起什么,转身问巴图:“你送的那五匹马,现在在哪儿?”
“在马厩里拴着,有两个亲兵看着呢!”巴图一脸纳闷。
众人急匆匆赶到马厩,只见五匹黑马安然无恙,可旁边的驿马厩门被撬开,地上留着新鲜的马蹄印,朝着关城外的戈壁跑去。“追!”赵武刚翻身上马,就被方正拦住:“别追!这是调虎离山计!”
他指着地上的马蹄印,眼神锐利:“你看这脚印,深浅不一,明显是故意伪造的,就是想引我们出城!余党真正的目标,是趁我们分散兵力,偷袭还没完工的边驿!”
话音刚落,西边突然传来一声巨响,火光冲天,浓烟滚滚——正是那个快完工的边驿!
“不好!”众人策马狂奔,还没到跟前,刺鼻的焦糊味就呛得人直咳嗽,热浪烤得脸颊发烫。边驿的屋顶已经燃起熊熊大火,木柴燃烧的“噼啪”声不绝于耳,火星子窜得老高,把半边天都映红了。几个黑衣人正往火里扔油壶,牧民和工匠们拿着木棍、斧头,跟黑衣人拼死搏斗,有人胳膊被烧伤,有人额头流着血,却没一个人后退。
“杀!”方正拔出佩刀,纵身下马冲了上去。禁军们紧随其后,刀光剑影间,黑衣人一个个倒下。巴图怒吼着,不顾胳膊上的伤口,挥舞着马鞭抽向敌人,牧民们也红了眼,跟禁军拧成一股绳。
半个时辰后,黑衣人被悉数歼灭,火也被扑灭了。可边驿的屋顶已经烧塌了一半,烧焦的木料冒着黑烟,原本平整的夯土地面被烧得焦黑,空气中弥漫着焦糊味和血腥味。巴图看着烧毁的边驿,气得直跺脚,一拳砸在旁边的木头上,疼得咧嘴:“这些狗娘养的!俺们跟他们没完!”
方正蹲在一具黑衣人尸体旁,突然发现他腰间挂着块玉佩,上面刻着军营亲兵的标记。“内鬼在军营里!”他猛地抬头,看向守关将领,“负责看守马厩和木料的,是不是你的亲兵?”
将领脸色骤变,急忙点头:“是!都是跟着我多年的老兵,怎么会……”
“大人!俺在这黑衣人怀里摸到个东西!”文书突然跑过来,手里攥着张卷起来的黄纸,上面用密写药水写着字,经火光一烤,字迹已经显了出来。
方正展开黄纸,上面的字让他瞳孔骤缩:“边驿是幌子,三日后,截杀京城来的饷银商队,断榆林关补给。”
原来如此!余党根本不是要毁边驿、截密令,而是要断榆林关的饷银和粮草!之前的一切,全是声东击西的幌子!
“好险!”赵武后怕地拍了拍胸口,“要是没发现这密信,三日后商队准遭殃,到时候军饷没了,粮草断了,榆林关就悬了!”
方正却皱紧眉头,指尖划过黄纸上的字迹:“这密信太容易找到了,像是故意留给我们的。”他突然想起失踪的李村猎户和被偷的驿马,“余党还有后手!他们知道我们会防备商队,肯定会趁我们集中兵力护商队时,趁机攻占没完工的边驿,把这儿变成据点!”
三天后,京城的饷银商队如期抵达。方正早就在商队必经的山谷布好了埋伏,果然,一伙余党冲了出来,可人数少得可怜,只有二三十人,跟送死似的。
“不好!”方正突然反应过来,“北边边驿!快支援!”
众人策马狂奔,刚到北边边驿,就见黑压压的余党围着驿馆,手里举着攻城锤和云梯,正疯狂进攻。巴图带着牧民和工匠们死守在门口,手里的武器都染了血,脸上满是汗水和烟灰,却依旧死死挡住大门。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