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都管听见这话，身子“咚”地一软，头垂了下来——冷汗混着泥水顺着下巴淌，浸透了胸前的衣服，再也说不出一句硬话。
工人把五个核心爪牙捆得像粽子，拖到河堤边。护仓河的水还在“哗啦啦”流，混着远处粮仓的狗叫声——那里早有百姓举着火把守，灯火通明，半点事没有。
“方大哥，这五个都是靖王贴身人，准藏着更多机密！”李青瑶攥着令牌，眼里闪着光，指尖都在抖。
“连夜送进城，关县衙大牢，派十个工人守着，寸步不离。”方正站起身，往手心呵口热气搓了搓，“再备加急文书，把令牌、供词、王吏员的招供状，一起快马送京城——让皇上看看，靖王干的都是啥伤天害理的勾当！”
两个驿卒领命，牵着快马就往县城跑，马蹄声在夜色里越跑越远，像敲在人心上的鼓。周都管被按在地上，看着快马消失的方向，突然嘶吼起来，嗓子都破了：“方正！你赢不了的！王爷在京城有盟友，张侍郎迟早替俺们报仇——你们全得死！”
方正没理他，转头对工人说：“把护仓河口子再拓宽些，明天验收，让大伙儿看看，咱的粮仓不光能存粮，还能当盾牌防贼！”
风还在吹，芦苇丛沙沙作响，护仓河的水顺着泄洪沟慢慢退去，露出被冲垮的土坯房残骸——里面散落着贼寇的刀鞘、没点燃的火把，还有半袋没来得及分的碎银子。
可方正心里清楚，这只是开头——周都管喊的“京城盟友”，早就在暗处盯着了。这场护仓的仗打赢了，更大的风暴，正从京城那边卷着乌云往这赶。远处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验收日的太阳，很快就要升起来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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