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墨的手抖得厉害,墨汁“吧嗒”滴在信纸上,晕出个黑疙瘩。他咬着牙写,笔尖把纸都戳破了:“方正借民生题夺士族生路,圣旨竟推广其法,赵家子孙再无出头日!侍郎大人务必想办法,毁其驿道账本、废其桥板范本,救士族于水火……”
写着写着,他的手越来越抖——想起儿子赵修文背了三年经书,熬得眼睛都红了,却连科举前三都没进;
想起自家世代靠经义科举做官,要是民生题真成了气候,赵家就彻底完了。
窗外的欢呼声飘进来,“方大哥”“民生科举”的喊声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
赵财主把信折好,塞进牛皮信封,用火漆封了口,火漆印歪歪扭扭的,没了往日的规整。
他喊来心腹,声音发颤:“快!骑最快的马送京城,亲手交给张侍郎!要是晚了,咱们赵家……就全完了!”
心腹揣着信封,连门槛都没跨稳,差点摔一跤,撒腿就往驿站跑。
赵财主站在窗前,盯着远处互助点的方向——那里隐约能看见百姓围着方正,有人举着账本,有人拿着锄头模型,热闹得像过年。
他的拳头攥得咯吱响,指甲都嵌进了肉里,却没敢再骂出声。
没人知道,这封贴着火漆的加急信,会给刚被皇帝认了的民生科举,招来多大的风波。
赵财主盯着窗外,牙咬得咯吱响,心里就一个念头:就算拼了赵家的家底,也得把这民生科举搅黄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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