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了么?枪走直线,力走枪头。”青竹收回长枪,递还给那道士,指了指他的脚步:“步伐也别乱挪,扎稳重心才能出枪够快。”
青竹回头跟吉元师兄笑了笑,问道:“师兄,这枪术的听劲你教了没?”
吉元倒是坦诚道:“这帮孩子入门时间尚短,今天算是走运了,让你这少掌教亲传枪法。”
内家枪术本是华盖真人刘若拙的独门秘技,自他成为掌教之后,挑选核心弟子悉心传授过,只是内家枪术易学而难精,以吉元的水平也就是堪堪入门,难以称得上精通。
青竹自下的山来,无论演武还是作战,也是用弓箭居多,很少展露枪法,只在跑马岭一战夜袭之中用过,手上见了血对于内家枪法理解更深一层,此刻他想到当时马上搏杀的场景,心有所动,回想起与敌对阵的感觉,真气上涌,手中大枪一横,便要演练。
青竹脚下站定马步,整个人像一张蓄满力量的弓,随时可以爆发。他沉声道:“练枪,不用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扎、拦、拿三式足矣。我只练一遍,看仔细了。”
言罢,青竹双手握紧枪杆,枪尖如毒蛇吐信般猛然向前直刺。他出枪时手臂绷直,枪杆微微弯曲,借着反弹的力量将整个身体的力量贯入枪尖,瞬间击破空气,发出刺耳的“嗖”声。他动作干脆利落,枪头一刺即回,留下一抹虚影,随后脚下一转,向另一侧刺出。
扎枪招式使完,青竹一收枪,接着双手往枪尾一拉,枪头猛然横扫,弧线干净利落,挡向身侧的假想敌。他解释道:“拦是攻防一体,既能挡住对方的长兵器,又能借势反击。枪扫到敌方身前,不需多余动作,直接用力横击,务求稳准狠。”他再次示范了一遍,将长枪一扫到底,末端的力道震得地上飞尘四起,气势逼人。
紧接着青竹手腕一转,枪头猛地上挑,如巨龙翻身般迅猛,直指虚空。他稳住动作后,轻声说道:“拿,就是控制局势。敌人兵器若被挑开,立刻反手压下,压住对方破绽,逼他后退或缴械。”他继续演示,枪尖在空中画出一道急促的挑压轨迹,最后枪尾稳稳落地,整个动作宛如行云流水。
随后青竹抖开大枪,三招连环使出,或是拿或是扎,或是三招连环变化无穷。一时之间,场间众人只觉得劲风袭体配上满院寒光真叫人心胆俱寒,觉得此人枪术人间少见,莫不可敌。
青竹气脉悠长,好久没有展露真实武艺,兴起之下大枪耍的畅快淋漓,先天真气快意纵横,也不想停下,忽然耳中听到普通一声,他用眼角余光瞅了瞅,前排一位小道童一头栽倒在地,青竹赶紧收枪停式,一口真气压回丹田。
他刚收住枪式,吉元连忙上前观瞧,刚收的小徒弟德林晕阙了过去,吉元连忙吩咐弟子将晕了过去的德林扶起。
青竹收了大枪,摸摸鼻子,怪不好意思的凑上前来,问了问情况,吉元笑道:“师弟枪式劲力太盛,这孩子也是实诚,始终盯着你的枪尖,眼睛跟不上你的速度。加上劲风袭体,一时晕厥了。”说罢,他伸出一指,轻轻点在德林百汇穴上,真气渡入,德林喉间嗝喽一声,一口浊气吐出,算是恢复了清醒。
见小道童回过神来,青竹右手杵着大枪,左手揉着鼻子,还真是不好意思,今天一杆大枪耍得太投入了些,也不知道看自己练武也有这么大的风险。
青竹刚刚要说些什么,众道士再看青竹的眼神已经跟之前不太一样,钱压奴辈手,艺压当行人,众人都是习武之人,自然知道青竹枪法的威力。众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一同掐起三清诀,同时躬身再施礼,齐声诵道:“少掌教威武!”
吉元大笑,拍了拍青竹的肩膀,冲自己徒弟说道:“你们今天走运了,青竹少掌教这套太清大枪乃是掌教真人亲传,为师也未能学全。今日由少掌教亲自为尔等传授,还不赶快谢过。”
众小道士闻之窃喜,再施礼称颂道:“谢少掌教传艺!”
这下轮到青竹一脸懵了,扯了扯吉元的袖子,低声问道:“师兄,你这意思,我还得包教包会?”
“那可不,我也得跟着学全了。”吉元一脸理所应当的答道。
青竹一时为之语结。
接下来三天之中,青竹就直接住在庆云观里,与吉元师兄同吃同住,俩人由说起崂山上一些趣闻,时而哄笑,时而唏嘘。
三天里,青竹和吉元在庆云观的大殿广场上反复切磋枪法。两人皆是高手,却在武学理念上各有千秋。青竹重势,一招一式务求利落狠绝,吉元则以观气察势见长,擅长把握对手的力道节奏。
最初的演练中,青竹的枪法迅猛如风,往往压得吉元喘不过气,但吉元敏锐的感知力逐渐显现,他开始在对战中寻觅青竹力道的薄弱处。
青竹在实战中演示“扎、拦、拿”的变化,着重讲解“听劲”奥义的应用。他一再强调,听劲并非靠耳听,而是靠手腕、肩肘、甚至全身的敏锐感知,去体会对方兵器上传递来的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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