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裴赫抱着厚厚的账本,眉头紧锁,眼里满是怒火。她一路走进小跨院,脚步声越来越急,最后“哐当”一声把账本重重放在了青竹的旁边,吓得竹制的躺椅微微晃动。
“小道士和小小道士你们两个倒是悠闲啊!我这几天把账本快看花了眼,连着几个夜晚熬得没合眼,你们倒好,跑这里偷懒来了!”司裴赫的声音不大,却满含责备。
青竹见到是她赶紧一个鹞子翻身站了起来,搓了搓手,陪着笑着说道:“嘿,小裴,别生气嘛,前前后后出使忙了一快俩月,难得有这么暖和的秋日,我们放松一下也不过分啊。”
司裴赫冷哼一声,指了指旁边的账本,质问道:“你知道这账上有多少漏洞没补?你带着德鸣偷懒,你的良心过意的去吗?”
青竹心里虽然觉得司裴赫有些小题大做,但嘴上还是笑嘻嘻地说:“账本的事嘛,交给你这行家,肯定错不了。我和德鸣算盘都打不利索,干脆不碍你的事。再说了德鸣已经到了一个修炼的关口,我这个做师叔的,不得看着他一点。所以,这不是带着德鸣在闭关么。”
“闭关?”司裴赫听着青竹满嘴胡诌,眼睛瞪得老大,气呼呼道:“你们俩,四仰八叉的躺在这里晒太阳,你们道家管这个叫闭关?”
正说着,德鸣的脸突然一下子涨得通红,他忽然从躺椅上一翻身,整个人扑在竹椅上,动作大得把竹椅晃得嘎吱作响,屁股撅得高高的,看起来滑稽至极。司裴赫还没反应过来,青竹已经忍不住笑出了声。
“德鸣你搞什么啊?”青竹一边笑一边问。
德鸣用手捂着肚子,声音有些紧张:“哎呀,别笑了!我、我肚子疼!”
司裴赫见状,怒火反倒被这滑稽的场景冲淡了些,嘴角微微抽动,似乎想笑又强忍着。她一甩衣袖,无奈地说道:“这真是干活的累死,偷懒的在这儿晒太阳,小德鸣,你看遭报应了吧,肯定是道祖惩罚你,让你肚子疼。”
一提到道祖,青竹脸色微微一怔,再看德鸣满脸通红,撅着屁股,掐指算了算时间,结合着德鸣的反应,心中有了计较。
看着在竹躺椅上趴着的德鸣,他朝司裴赫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双脚微分,与肩同宽,松肩沉肘,虚灵顶劲、含胸塌腰。
随着一声绵长不绝的吐息,闭着眼站桩的青竹一口真气直贯头顶,然后沿四肢百骸运行一个大周天,接着脚下分阴阳,他虚提右脚,一股精而又精,纯之又纯的先天气汇聚于右脚涌泉穴,随后猛然下踩,一脚踏在德鸣的屁股之上。
这一脚结结实实印在德鸣的屁股上,德鸣猝不及防,所幸趴得瓷实,整个人带着竹躺椅往下一沉,竹躺椅的四只脚承受不住如此重压,“咔嚓”一声齐齐爆裂开来。
德鸣只觉得一股沛然大力,顺着尾骨冲过脊椎直冲头顶囟门。这股力带着风卷残云之势,从脊椎关节冲过,每过一道关节则暴鸣一声,从下到上响了三十三声,最后头顶囟门一热,全身血液似乎都聚在头顶,然后撞在头顶骨上,再回弹周身经络。
电光火石之间,青竹猛然踹了小德鸣一脚,这一脚还如此决绝大力,吓得司裴赫惊呼出声,手捂檀口,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青竹还没来得及解释,听着德鸣身体里脊椎响完了三十三声,他周身猛的一涨,再看小德鸣正要张嘴呼痛,青竹一个箭步跳到他面前,闪电般伸手捂住德鸣的嘴巴,在他耳边说道:“不许喊出声,闭嘴收气。开口神气散,意动火工寒!”
一开始小德鸣眼里一片茫然,心道:师叔你好端端踹我干什么,好疼。就在此时,青竹眼疾手快,捂住了他的嘴。德鸣心中更是委屈,打完人还不让喊疼,你是怕我叫的太惨惊动相国爷爷,相国爷爷帮我主持公道。
接着听青竹师叔嘴里念出了运功的法诀,小德鸣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我已经到了时候,可以修炼道法了,这么一响,神念贯通,才觉得青竹那一脚真气在自己体内来回穿梭,生生不息,连绵不绝。
经过几个月的早中晚课,外加小德鸣这段时间跟着青竹吃饱喝足,终于在十一二岁的年纪,小德鸣已经到了修炼的关键时刻,一阳动之时。就是开始正式发育了。
刚刚躺在竹椅上的小德鸣,全身晒得暖暖,阳气遍布全身,突然阳动,又看见小裴姐姐进了小跨院,感觉不好意思,所以故意转过身来趴在竹椅上。
青竹从小修炼道法真气,自然是看的出来名堂,练功这事本来就宜早不宜迟,看出来小德鸣今日一阳动,当下摆招式,一脚踏在小德鸣的尾闾穴上,将自身本命先天真气打入德鸣的督脉,助他贯通大椎,引动周身阳火淬体。
尾闾穴是道家修炼中重要的穴位,位于人体脊柱的最下端,即尾椎处。它被内丹派视为“任督二脉”交汇的关键枢纽,也是气机从下丹田向上升腾的起点。在道家内丹修炼中,尾闾穴常被称作“下关”或“命门”的守护点,起到承接和传导精气的重要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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