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婵乃是当代吴越国师闾丘葆真的幼女,一直被老年得女的国师视为掌上明珠,家中四位兄长,都得了老国师真传。她幼年便总是缠着哥哥们要学道法,几位兄长都宠溺的不行,你教一点,我教一点,加上她天资过人,小小年纪居然道法有成。
上清派和茅山神霄派关系匪浅,虽然一个投奔南唐徐知诰,另一个做了吴越国师,但是私下往来却也未曾断绝,毕竟都是道门一脉,两者之间往来两个朝堂非正式的接触。
有一日,吴越国朝中有大臣拜访国师闾丘葆真,提到朝中邸报上说,神霄派奉徐知诰的命令,暗地里投奔了大晋朝的齐王殿下,两边依为奥援。
闾丘葆真觉得,上清派也最好提前安排人跟背面接触。
毕竟南唐与吴越为了争夺姑苏一带的归属交兵数次,各有胜负。
若是他徐知诰得了北朝相助,恐怕到时候吴越国国祚堪忧云云。
那天云婵在屏风后面听得清清楚楚,正巧这段时间,她父亲有意把她许配给同门的师兄。云婵觉得那个师兄虽然仪表堂堂,但是心思深沉,喜怒不形于色,她从小就不喜欢。
得知父亲有意安排人手北上接触中原王朝,她趁机备好了行囊,自己一人逃家出来,拿着上清派的信物,一路北上,通过上清派下属道观的配合,从水路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汴梁城。
待她的消息传回临安府,闾丘葆真大发脾气,但是事已至此,发火也没用,既然自己女儿已经跟大晋亲王接触上了,也只能顺水推舟静观事态发展。
听完了云婵的描述,青竹斜眼瞅了瞅石重裔,满脸鄙夷,那意思是:你放心了吧,我就说云婵师姐心思单纯,哪有你想的那样,故意接近你。
青竹眼神不善,石重裔被他盯得满脸通红,不过心中暗自窃喜,看来云婵姑娘还是中意自己这个人,而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政治关系。
只是他突然想到云婵是逃家出来的,这次去临安,若是被她国师老爹扣住不放,那该如何是好,自己在大晋朝境内还能用个强啥的。在吴越国只能徒唤奈何。
石重裔吭哧吭哧半天,憋出一句话:“那这次你回临安府,万一被令尊大人扣住,不让你再见我,如之奈何。”
云婵听闻此言,也是一怔,她之前只想着帮着家里找了一条新商路,又找到了喜欢的男子,想必父兄母亲会很开心。剡王殿下,相貌堂堂,文质彬彬,怎么说也是一朝亲王,上门提亲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可是一转念,云婵咬着嘴唇想到,自己毕竟是逃家出来的,若是国师老爹用上家法,让自己禁足,或者去云台山闭门思过,也是个麻烦事。
见云婵低头思索,众人也不好开口,司裴赫想到了什么,在云婵耳边耳语了几句。只见这小妮子,小脸慢慢变红,红晕染开,竟然一直红到了耳朵根。
片刻后,云婵像是下定决心了一般,狠狠点了一下头,然后抬头怒视石重裔,一字一句道:“若是我回了家中,被父亲禁足,你就麻溜的上门求亲。我就在家里制造舆论,说我有了,是你这个不要脸的强迫我的。”
石重裔好悬没一口老血喷出来,惊道:“什么呀,这样也行?令尊大人可是吴越国师,上清派掌教,我冒冒然这么上门提亲,还要说这等虎狼之词。你不怕你爹他老人家,一发掌心雷劈死我?”
“没事没事,你好歹是一国亲王,最多也就是我爹和我四个哥哥联手打你一顿。毕竟我会告诉他们,我还怀着你的骨肉,他们不想让我守望门寡的话,应该,也许,大概,可能,多半不会打死你的。”云婵用不大肯定的语气,说着事关石重裔生死的话语。
听着云婵真要冒充怀着骨肉,让石重裔去提亲,司裴赫就已经笑的不行了,见着俩人还一本正经的商量后续事宜,小裴姑娘笑得不可自抑,软倒在座位上,好悬没滑溜下去。
青竹实在看不下去,赶紧上前一把把她扶住,随手揽在怀里,哭笑不得道:“你们这都出的什么馊主意?”
一听青竹说话,石重裔就像看见救星了一样,赶紧道:“青竹,道长,真人,真君,只能靠你了。若是要闯闾丘家山门,你要做小王的开路先锋啊。”
青竹回头看着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两个人,没好气道:“好计谋,好妙计,合着挨打找揍的事情我来呗。你就不怕我一个收不住手,剑挑上清派?而且贫道不才就有一个小小的疑惑。云婵师姐,令尊大人一代国师,连个望气把脉的功夫都没有?”
此言一出,云婵和石重裔两人都愣住了,别的不说,即使是闾丘真人不善医道,寻个郎中来搭搭脉,也能知道自己女儿明显是在编瞎话。
云婵和石重裔相顾无语,青竹把司裴赫扶着坐好,转身看着好像苦命鸳鸯一样的俩人,道:“早知道师姐你是逃家出来的,那天在御书房还不如直接让官家刷一道圣旨赐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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