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有了司裴赫撑腰,德鸣立马神气了起来,装作委屈向小裴姐姐伸冤。
司裴赫也是机灵的很,才懒得管这对师叔侄,她拧着德鸣圆圆的小脸蛋,戏谑的捏了捏。随后把自己的随身带的大包裹,一股脑扔给青竹。
钦差大臣在高台上摇头晃脑念着圣旨,一众官员听的昏昏欲睡,好容易挨了一刻钟,剡王殿下终于念完了,众官员又朝着大内的方向摆了摆,这场仪式总算告一段落。
趁着众官员围着石重裔叙话的功夫,青竹带着司裴赫和德鸣上了一旁的云婵道姑雇的趸船,汴梁城里人多眼杂,钦差出巡,青竹他们几个都算闲杂人等,待等出了城后才能便宜行事。
不多久,一声低沉的号角声在清晨的宁静中回荡,随即,船工们齐声呐喊,缓缓解开缆绳,硕大的船桨在河水中缓缓划动,船身微微晃动,逐渐离开了岸边,向着东南方向的水门行去。
巨大的官船行驶在前,青竹算了算连同云婵和李药王的船队在内,本次船队竟然有大小船只十艘,也不知其余几艘都干嘛的。
待整个船队行驶出了汴梁城,两岸的景色逐渐向后退去,高大的城墙、密集的村落,仿佛画卷一般在水波中晃动。船头的船老大目光如炬,紧盯着前方的河道,确保这艘满载钦差大人私货的官船顺利驶向南方。随着日光渐强,河面上的薄雾逐渐散去,官船在开阔的河道上行驶,开启了一段跨越千里的旅程。
出了汴梁城二十里,一众人用小船换乘到了石重裔的钦差座船上。
上了钦差座船,德鸣、澄言、云婵和司裴赫这才长舒一口气。之前的小趸船经不得风浪,德鸣已经晕船晕的不行,趴在船帮上吐得不行,他这一吐,引得两位女子也是胸腹烦闷,作呕欲吐。
澄言在一旁也是紧闭双眼,不欲直视,暗暗诵读真言,压住自己的眩晕之感。
眼见出城颇远了,青竹赶紧命人用小船把四人换到了大船之上。
却看青竹目测着趸船与官船之间的距离不到两丈,轻轻踮脚,身形如箭,直接跳到官船船帮之上,宽大的道袍迎风飘展,真如仙人之姿。
待青竹在船上站定,两边船上都爆发出一阵喝彩,钦差官船的侍卫亲军彩声如雷,其中不少人都在金明池大营目睹过青竹的神箭绝技,对这个年轻的道士印象深刻,此时又见到这么一手漂亮的轻功,自然欢声雷动。
青竹上的座船,与侍卫亲军头领见了礼,直接上了三层去找石重裔,在石重裔的安排下,最好的舱室自然是钦差大人专属,剩下的房间云婵和司裴赫用了一间,青竹和德鸣霸占了一间,澄言和尚自己要了一间小舱室方便自己每日里静修。
钦差大人石重裔的座船顺着运河,迎着清晨的微风,缓缓前行。清亮的河水映照着天际的晨光,泛起细微的波纹,在船身两侧轻轻拍打,发出令人心旷神怡的哗哗声。
桅杆上的帆迎风张开,鼓胀如满月,将风力尽数收入怀中。船体在风的推动下,稳稳地切开水面,速度逐渐加快。两岸的风景在视野中渐渐后退,翠绿的柳树、点缀着粉红花朵的村落、还有河畔偶尔经过的渔舟,都像是一幅幅流动的画卷从眼前掠过。
桨夫们有节奏地划动着船桨,动作娴熟而协调,船头高高翘起,劈开一条长长的水路,水花四溅,晶莹剔透的水珠在阳光下闪烁,像无数颗碎钻洒落在河面。
顺风顺水的航程让整个船只平稳而快速地前进,仿佛大自然的力量在默默助力,船上每个人都能感受到这份顺畅的舒适。
换了身便服的石重裔站在船尾,微眯着眼睛,看着远处渐渐消失在雾霭中的汴梁城,心中已经在筹划着即将到达的江南之行。
看着石重裔站在船尾半是意气风发,半是踌躇满志,青竹便一个跟头从三层舱室的窗户翻了下来,在他面前站定,笑道:“钦差大人,这是在思忖什么天下大事呢?”
被青竹道破了心事,石重裔腼腆一笑道:“我一个闲散王爷,能想什么国家大事?这不是想着怎么开口跟云婵家里提亲么?”
“少来这套,看你眯着眼睛,就是在动别的脑筋呢。云婵师姐家里只要脑子正常,基本就不会不同意这门婚事。”青竹跟石重裔太熟悉了,也就不避讳什么,直接揭破了他的借口。
石重裔虽然跟青竹相交时间不长,但是两个年轻人就是投缘,他也知道自己的烂借口糊弄不住青竹,悠悠叹口气,从怀里摸出两瓶酒,干脆坐在船舷上,递给青竹一瓶,自己仰头灌了一大口,然后道:“还能想什么,闹心呗。位子我是不想了,可是重贵哥哥也不放心啊。这次下江南,开封府的那摊事情,由桑维翰暂代,都知道他是重贵哥哥的人,还不知道回朝以后,开封府的位子还是不是我的。”
青竹学他的样子,咬开酒塞子,猛灌了一口,居然是梨花白,黄酒,不够烈,他笑道:“想那许多作甚,反正那把椅子也轮不到你坐,话又说回来,做那个位子有什么意思。我虽然是个道士,不通什么政务。但是冯相爷既然不反对你娶云婵师姐,其中深意想必你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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