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成方丈早年遇到过四海云游的义证和尚。义证和尚在惠果禅师座下单一修持金刚界。
因为迈成方丈本身也是青龙寺正传,于是义证以灌顶之法,传授了三句金刚界真言。
迈成说完往事,不胜唏嘘,感慨道:“如今老衲年事已高,又在这红尘中执迷不悟,这三句真言转赠与你,师侄日后行走江湖,也多些护身的本领。”
旁人不知,澄言心知肚明,自己的胎藏界,用于自身内功修持自是极佳的法门,但是论斗法争雄,拳脚武艺常常力有不逮,虽然真气浑厚,过招只是就是无法收放自如,想来是没有金刚界法门作为支撑。
这三句真言,金刚不坏自是护身所用,不动尊菩萨即是不动明王,是杀力第一的降魔化身,虚空无垢用来破一切邪祟妖法。
得了这三句金刚界真言,澄言和尚就得了护身,杀伤,破邪种威力无匹的制敌手段,自是满心欢喜。
又听迈成和尚言道:“可惜中原这里,金刚界完整的传承断绝,惠果师祖的‘金胎不二’无上法门就此失传。”
澄言双掌合十,平心静气了一阵,道:“听我师父言道,当年惠果祖师曾经有东瀛传人空海大师,他得授完整的金胎不二法门,并且在宪宗年间返回了东瀛邪马台国,师父推测,他这一脉,金胎不二的法门似乎未曾断绝。”
迈成方丈闻言,双目一睁,眼中光芒大盛,老和尚言道:“如此说来,这无上法门在人间还有遗响,真是天不绝我密宗。”
澄言面露难色道:“只是自唐末至今,中原战乱,东瀛那边早就断了遣唐使的派遣,两边相隔万里海疆,大海之上烟涛微茫,真是不知道何时何日才能找到空海大师的传人。”
迈成微微笑道:“无妨无妨,澄言师侄久居长安内陆,对于海上之事不甚了了。老衲身在开封倒是对海事有所耳闻。”
迈成方丈坐镇大相国寺近二十年,天下间商贾接触的多了,那遣唐使乃是朝廷与朝廷之间的公派,唐末节度使林立,唐廷式微,官方层面自然是断了往来。可是经由鉴真和尚和遣唐使们勘探出来的海路一直未曾断绝,两边民间贸易从未断过。
“你此番下江南,持老衲手书,前往扬州大明寺一趟,那里是众海商的盘桓之所,想来能接触到来往东瀛的海船。”迈成神秘兮兮的笑道,“老衲老矣,能否找回金刚界法门,就看师侄你的机缘了。”
澄言看着迈成一脸高深莫测的笑容,心中满是疑惑,迈成和尚沉吟片刻,挥毫泼墨写下一封手书,盖上佛印密押,递给了澄言。随后老方丈眼观鼻鼻观口,就这么在莲花台上入定过去,再不言语。
澄言知道师叔这是心神真气消耗巨大,正在打坐恢复,也不敢打扰,拿着书信直接起身出了方丈禅室。
却说澄言出了方丈禅室,准备回自己的禅房,寺内打杂的小沙弥来寻,说是有几位施主来到在八角琉璃塔那处等他。澄言和尚一听就知道准是青竹他们几人,也不耽搁,自行寻了去。
几个人碰了头,青竹眼尖,看着澄言眼中精芒内敛,脸皮上倒是泛出与往日不一样的一层宝光,心中好奇,想到:澄言在大相国寺住了也就最多月余,怎么看上去佛法修为往前迈了一大步。
青竹心中想着,看着眼前面露宝光的俊美和尚,突然欺身上前,仍然是一指,指向澄言的心口。这一指不像之前那般和气如春风,而是迅如奔雷,势如闪电。
澄言刚刚得了三句金刚界秘传,自身真气一直聚而未散,气机感应较平时敏锐的多,感觉到青竹忽然提聚真气,他便自生感应,口中自然念出真言:“咖姆罕。”(金刚不坏真言)
澄言和尚本身内力纯厚,今日又灌顶得授金刚界真言,此刻真言一动,当真言出法随一般,体内真气随法言灌注周身,白色僧袍无风自动。
再看青竹这一指奔雷,直接被澄言双掌夹住,硬生生停在半空,再无寸进。
场中青竹只感觉澄言和尚周遭有一道无形的屏障,空气都变的黏着,他这一指不仅无功,反而隐隐被澄言外放的真气牵制着,有些进退维谷的意思。
青竹心知澄言是得了什么秘法传授,这招原先切磋的时候根本没见过,他倒也不慌,左手掐了一个雷诀,四指内扣大拇指,念动咒语,喝了一声“破”!
顿时风雷之声大作,青竹右手指尖劲气大涨,猛地向前又推进两寸,堪堪触碰到澄言的白色僧袍,场中众人只见着澄言的僧袍泛起涟漪,就像青竹一指就像一颗石子,落入平静的湖面,泛起一阵涟漪。
眼看着两人相持,进入了就要比拼内力的阶段,青竹想着也差不多了,比划一下点到为止试试澄言的身手也就罢了。心念至此,右手在澄言双手之间左右一震,真气来回震荡,随后他闪电一般抽回右手。
澄言两掌之间一空,双掌合十,念了一句:“伽咖娜难多(虚空无垢)。”顿时他的一身护体真气散去,青竹留在场间的雷诀咒法也随之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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