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出手解了延庆观的围,又跟太清宫的师兄吉云道士相认。吉云现在已经是延庆观的观主,结果三两句话,就说的青竹怀疑了道生。
经过一番掰扯,青竹才勉强认同了自己是少掌教的身份,自己的师父居然是整个崂山太清宫的掌教真人。
两人边走边聊,已经进了第三重院子,到了后殿玉皇殿的厢房,此处正是这位新任观主的清修的静室。
吉云叫来观里的道童,吩咐备下一桌酒菜,唤来自己的徒弟一起陪青竹用晚餐。
正在准备晚饭的档口,青竹想起来一件事情,问道:“别的不说,师兄,那少掌教这个职位,在太清宫,一个月能领多少月钱?”
这话问得突兀,正在喝茶的吉云差点一口水喷出来,他莫名的看看青竹道:“师弟,你此话何意啊?”
青竹撇着嘴道:“我今年被师父指使下山来汴梁,师父就给了几贯钱就把我打发了。我这一路晓行夜宿到了汴梁城外上清宫,身上就剩几吊钱了。上清宫倒是不小气,按照一个月十贯的月钱给我发银子。那咱们太清宫,应该每个月的银钱不少吧。”青竹贱贱的问道。
“十贯这么多?按理说云游到太清宫的挂单的道士,一般观里不给月钱。师兄当时在三皇殿做执事,一个月也就八贯钱。少掌教拿多少?这谁知道啊。还不是得掌教真人定夺。”
青竹一脸无奈道:“就算咱崂山太清宫地处偏远,每个月只给我五贯,我在山上待了十七八年,怎么一文钱月钱也没拿过。不行,回头我要找师父他老人家好好讨要一下。”
事关掌教,吉云也是妙人,吐了吐舌头,没敢搭话。
不多时酒菜准备好了,吉云道长招来几个徒弟,一一跟青竹见礼,有几个徒弟年纪跟青竹仿佛,规规矩矩施礼叫叫了几声师叔,倒是闹得青竹怪不好意思的。
青竹在怀里掏了掏,也没带着礼物出门,怀里还有些散碎银子,这也拿不出手啊。吉云多老练的人,出言帮青竹缓颊,青竹承他的情,吃饱喝足之后,仗着酒劲,说是要趁月色耍一套剑法,给师兄助兴。
吉云心知肚明,知道青竹抹不开面子,要指点几个师侄武艺。几个师侄刚刚见识过这位小师叔的惊世剑法,自然是喜不自胜,就连吉云也放下筷子,随着众徒弟来到院中,准备仔细观摩一下。
此时延庆观外一片寂静,夜色如墨,清冷的月光洒在院落中。院中积年的青石板路在月光下映着苔痕,银杏树在风中微微摇曳,杏黄的树叶撒了一地。
道观的屋檐下,几盏淡黄色的长明灯微微摇曳,发出柔和的光芒,和清冷的月光交织在一起,给整个院子增添了一抹温暖。
一只白猫轻巧地跳上墙头,懒懒地卧在那儿,瞳孔在月光下如同两粒发光的琥珀。远处,山中偶尔传来几声鸟鸣,清脆而悠远。
青竹站在场中,甩去了外罩的道袍,抽出亮如一汪秋水般的金锋剑,右手持剑自然垂下,左手掐剑诀。他闭目凝神,呼吸绵长而有节奏,借着特殊的呼吸吐纳,体内真气升腾,整个人进入空灵通透之境。
几个师侄看青竹半天没动,相互看了看。场间唯有吉云才看出些门道,心中暗想:几个月不见感觉少掌教内功修为又精进了不少,真不知道在汴梁几个月,他又获得了什么奇遇,真是奇也怪哉。
调息已毕,突然,青竹双目睁开,目光如电,身体如游龙般轻盈地转动,长剑顺势而起,乃是三清剑诀的第一式“云卷苍穹”。金锋剑剑光如同云霞翻涌,剑尖撕裂空气发出阵阵剑鸣。接着,他足尖轻点地面,整个人如同燕子般飞掠而起,剑势变换,接了第二招“风扫落叶”,剑势如风,扫荡四方,每一剑都仿佛带起一阵风声,凌厉刚猛。
三清剑诀算是太清宫内流传的常用套路,基本上剑术入门的弟子都有修习,只是青竹这套剑招与持剑堂教授得略有不同,青竹练的本就不是传统一招一式的套路,而是刘若拙根据多年实战经验改良出来的运剑发力的招式。
整套剑法并不长总计一十三招,不到半炷香的功夫也就使完了。只是练完了这套剑法,青竹并未收招,而是借着剑势将体内的真气调息到了巅峰。
接着青竹并未再使剑法套路,而是踩着七星罡步,用手中长剑在半空中画圈。此举把刚刚看得目眩神迷的一众师侄又搞迷糊了,不知道这位年轻的小师叔在耍什么宝。
只有剑术有成的吉云道长,面色越来越凝重,他目不转睛盯着青竹长剑的轨迹,渐渐看出了门道。随后吉云也不再一旁站着,同样甩去了外袍,抄起自己的清风剑也跳入场中。
他同样闭目调息片刻,待到体内真气鼓荡,也随着青竹的样子,脚踩七星罡步,挥动长剑有样学样的在空中画圈。
在吉云道士的亲身示范之下,一众徒弟才看明白,青竹的长剑并非漫无目的的在半空画圈,而是剑身朝着月光,在月光的映射下,整个剑身上仿佛兜着流淌的水银。无论青竹如何变换脚步身形,这一滩水银始终凝在剑身之上,随着剑招上下起伏,循环往复,连绵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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