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还有高手在里面搅和,一时间也猜不到是谁。”青竹揉揉眉心想了想,继续道,“神霄派那边到底派了多少人扶保齐王石重贵?”
云婵想了一下道:“据我所知,就是凑成二十八星宿阵的人数,之前一直在延庆观落脚,你跟张玄桥照了面以后,他连夜带人就跑了。延庆观本就是我江南道门在中原的一处重要联络点,负责南北商路的安全。重裔安排我那天去坐镇,见势不妙由我出面,两人一唱一和,免得毁了道门的基业。”
“那你强出头个什么劲?”青竹奇道,“我们当时已经控制了局面,你们不是正好从地宫的通道跑路了么?”
云婵又噗嗤笑了出来,这一笑真是如春花般绽放,清澈而又明媚,一时间青竹觉得幽暗的奥屋里都亮堂了几分。石重裔赶紧起身,横在两人中间,怒道:“青竹你不许看,你一个出家的道士,盯着你嫂子看什么?”
“什么嫂子?你给我一边去。没羞没臊的。”云婵听石重裔这么大鸣大放的,又羞又恼,一巴掌扇在他腰间。
青竹垮着一张脸,使劲捶了几下额头,道:“你们这算是私定终身了?就不要在贫道面前秀恩爱了,好么?常言说,秀恩爱会怎么样,你们也不是不知道。再说了,你要娶云婵道友官家能同意么?”
一番话说的云婵满面通红,嘴硬道:“什么私定终身,谁要嫁他?青竹道友不可胡言乱语污我清白。”
“行,行,行,”青竹摆摆手,直接道,“只要眼睛不瞎都能看出来。行了,先别扯这个了,那天为啥就非得出手过两招?”
云婵平复了一下情绪,又恢复成那个宁静淡雅,出尘之姿的模样,道:“一是,当时地宫里还有些观中的账册没有收拾完,二是,你俩两个活宝在下面瞎喊什么大晋皇家捕快会保证我们的安全。活活笑死人。我就想试试青竹道友的武艺是不是像重裔吹嘘的那样。”
听着云婵称呼自己重裔,剡王殿下这个心花怒放差点从马扎上跳起来。青竹实在不忍卒睹,敲着额头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现在延庆观那边,咱们开封府的人手也撤了,那道观现在怎么样了?”青竹想着不会让那帮道士又回去了吧。
石重裔道:“府衙的人都撤回来了,据说是朝廷派了一帮别处的道士接手了,具体没问。”
云婵倒是补充了两句,道:“据说朝廷卖了我上清派一个面子,让城东的上清宫派人接手,之前的事情既往不咎,不过重新换了一个观主,以前怎么运作,现在还是萧规曹随。”
“啊?那地方归凌云子师伯了,真是天下道门是一家。哪天得暇,还得去看看。”青竹想着又给上清宫挣了些产业,甚是欣慰,不过转念又想到自己的小道观,疑道,“云婵道友,你那天为何偏偏选到贫道的阳庆观布阵施法,谁给你出的主意?”
石重裔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小王出的主意,你那个道观不是离着近么,又是交通便利的所在。据我所知工部刚刚给你修缮完,你还没正式入住。况且那天你要守在祭天台,那阳庆观岂不是最安全,没人打扰。”
“你倒是好算计啊。”青竹见石重裔说的实诚,气是不打一处来,“下次再有这等事情,我麻烦你堂堂大府尹,你直接说一声不行么?坑死我了。”
云婵赧颜道:“云婵疏忽了,没想到青竹道友竟是五行脉俱通,在阵中一步不退,引五行气入体抗衡。”
“既然你是上清派一脉,我也在上清宫挂单,咱们就别道友道友这么称呼了。”青竹想了想,也怨不得云婵,既然天下道门是一家,不如先套套门户上的交情,道,“小道不才,按照上清宫的辈分论,你应该是‘凌’字下面一辈。那我是应该称你一声云婵师姐。”
说罢青竹起身,手掐道诀,正式向云婵道姑施礼,云婵也不敢托大,起身还礼说了一声:“青竹师弟少礼。”石重裔也站了起来,青竹转头看看他,道:“你站起来干嘛?有你什么事?”
岂料石重裔突然得意的笑了起来,道:“贤弟啊,少礼少礼。”
见石重裔如此嘚瑟的模样,云婵杏目圆瞪,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个没正行的王爷。
青竹与云婵见过了礼,之前种种再也不提,青竹正色问出他最想知道的一件事情:“师姐,那日桥下还有人设了七星祈禳阵,你可知是谁人的手笔?”
“什么桥下还有阵法?”云婵一惊,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石重裔想起来光涌和尚五佛冠吹落桥下,看着好像就是青竹跳下河去,捡了回来,道:“我就说那天看着像是是你下河给老和尚捞帽子。你是怎么知道桥下还有机关?”
“我也不知道啊,总感觉不太对劲,我在阵中勉力支撑,以身为炉鼎,催动自身真气炼化五行之气,那时候感觉玄之又玄,就像能感知整个汴梁城的能量变化,隐隐觉得桥下阵眼位置有什么异常,在吸收天地灵气。所以才想着下河看一下。结果那天桥上灯火通明,想找个地方下水都难。正巧老和尚佛冠掉河里了,我就趁势下河观察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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