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盂兰盆法会现场回来,青竹就在浴桶里陷入了深沉的睡眠之中,刚睡醒穿上衣服,默运玄功感受了一下自己的状态,小道长还是很满意自己现在的境界和道法。感受到腹中饥饿正准备出去吃饭。德鸣推门而入,然后惊叫着跑开,恨不得把满相府的人都叫过来。
青竹正纳闷呢,以为德鸣吃了什么脏东西,结果冯道疾步而来,说了一句:“好家伙,你可算是醒了。”
这话一说,青竹微微有点脸红,看看门外天色,心想:你们是没见过人睡懒觉么?就算小道爷我起的迟了些,这都快掌灯了,可是小道爷我昨晚容易么?前半夜跟天地之力对抗,后半夜四个方向满城追杀,没累死我,就多睡了几个时辰,至于满世界嚷嚷么。
正在青竹胡思乱想之间,冯道进了门,看看青竹气定神闲,面庞红润,双眸子炯炯有神,眼内精光闪烁,心知没什么大事了。
青竹笑道:“相爷,您老不至于吧。我再贪睡,也是昨晚累狠了,多睡几个时辰,也没耽误朝廷大事吧?”
“几个时辰?”冯道奇道,“你自己不知道呢?你这都睡了十八个时辰了,今晚是盂兰盆会最后一天。”
“啊?”青竹有点不敢置信,道,“睡了这么久?完全没感觉啊?”
冯道讥笑道:“你睡得跟那啥似的,喊都喊不醒,马康用力晃了晃你,还被你护体的真气震了一下,到现在手腕还酸呢。老夫还找了御医过来,御医给你搭了脉,说你就是在睡觉,我们才没管你。”
自青竹学艺有成,习武之人耳目灵便,睡觉时更是机警,如身边有人活动,必然第一时间醒来,武学中管这种叫“鸡司晨,犬守夜”的功夫。青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能睡到别人晃都晃不醒的状态,怕是在天地冲击之下精神亏损太多,导致体内真气强行让自己沉睡,用来修补心神。
再次内观之下,发觉体内经脉暗伤都已经修复,自己确实没有什么其他异样,也没在意,心想以后有时间再回崂山问问师父。
再说冯道,把这两天盂兰盆会的事情简简单单说了几句,一边说着,青竹的肚子一边响着。老相国无奈,这还说啥啊,吃饭吧。
在小跨院中摆下酒席,青竹这会儿真是饿急了,也不用筷子,抄一只肥鸡,扯了一只鸡腿堵住德鸣的小嘴,然后自己三下五除二,风卷残云一般就给啃了,还不过瘾,抓过猪脚往嘴里一涮,再张嘴,吐出三节骨头。
德鸣抱着鸡腿还没啃两口,看见师叔已经吃了一只鸡,三只猪脚,两块扣肉,眼睛瞪得老大,心想师叔这是怎么了,给饿死鬼附体了不成?
冯道看着好笑,他慢悠悠放下筷子,道:“慢点,没人跟你抢,你别上手了,烫,刚蒸的粉蒸肉,用筷子。”
青竹也管不了那些,粉蒸肉烫,运起真气护住掌心,一把抄起还冒着蒸汽的肉片就往嘴里塞。只是手上有真气护着,舌头可护不到,烫得青竹直呵气。
一顿饭吃了不到一刻钟就结束了,青竹把桌上能吃的都吃了,真是吃了一个沟满壕平。冯道年纪大了饭量不大,德鸣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就拿了一个鸡腿,看着满桌子菜就这么没了。
青竹嘴里塞着肉,含糊不清的跟德鸣说道:“看什么看,师叔两天两夜没吃东西了,你这几天不都每天饱饱的。莫慌,开封府还有顿庆功宴,要包下整个樊楼请咱吃饭,到时候你敞开了吃,撑死你。”
还是冯道看不下去,又弄了一盘子桂花糕塞给了德鸣,德鸣这才欢天喜地的回了屋。
吃罢了晚饭,冯道用湿布净了净手,青竹也打了一瓢水,洗干净了手脸。两人十分默契的离开小院直接去了相府的书房,冯道朝外招呼了一声,马康马参两人都在,冯道说了一句,旁人不许靠近,便拉着青竹坐下了。
青竹到冯道冯老相爷的书房里叙话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头一回看见老相爷这么慎重,大热天的不仅关了门,还嘱咐两位护卫头领警戒,故而,青竹虽然落了座,也没敢造次,规规矩矩坐在相爷书桌一侧,等着冯道发话。
看着青竹端坐一侧,冯道倒是心中很是欣慰,他知道此时青竹心中有很多疑惑,也知道这段时间四个奇案一直困扰在青竹心头,而盂兰盆会上最惊险的打生打死确实也是出乎了冯道的意料。
一老一少,一位宰相一位道士,两人对视了片刻,同时开口:“你先说。”
原本挺严肃的场面就此破功,冯道笑着点指青竹,青竹一脸无奈摇头苦笑,跟这个人老成精的相国大人,真是一点便宜占不到,他清了清嗓子,整理了一下思路,开口道:“相爷,官家无碍否?”
冯道笑得更大声,端起了桌上的凉茶又啜了一口道:“到老夫跟前说什么文辞。不过青竹儿,你还真是抓住了整件事情的最关键的地方。老夫思前想后,最近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是围绕着石敬瑭展开的。”在相府书房里,老宰相也就毫不顾忌的直呼天子之名,毫无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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