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了怪了,尸体呢,阵眼呢?青竹心中暗自嘀咕,明明闻到血腥味了,愣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他站在甲板上,对一直仰着脖子观瞧的冯道喊道:“船仓里也没有,都是空的。”
冯道仰了半天脖子,脖颈发酸,眼睛发涩,正想说收队,忽然听见了水滴落在甲板上的声音。
船坞里四下皆静,除了火把燃烧的猎猎声,众人都屏气凝神听着青竹的喊话,这一声虽说声音不大,但进了众人耳朵里,那真是听的清清楚楚。
青竹也是悚然一惊,那声音离自己不到两丈,感觉就在身后,此情此景,饶是青竹道法通玄,武艺精熟,也吓出一身冷汗。
青竹就带着火把上的船,身上也没带着武器,他朝下面赵弘殷比划了一下,要他肋下宝剑。赵弘殷也不敢说话,伸手去下腰间剑来,朝着青竹抛了过去。
宝剑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青竹伸手一把抄住。一剑在手,青竹心中大定,心道:管你是人是鬼是妖是魔,小道爷今天豁出去了,给你来个一剑破万法。
青竹握紧宝剑,转身向后查探,果然身后不远处,有一滴鲜红的血迹,离着血迹不到两尺的距离就是天子座船的主桅。
这根主桅四丈长,也实在是太高了些,顶端根本看不见,隐在奥屋的主梁后面,青竹心道:估计阵眼就被藏上面了,没有云梯我也上不去啊。正犹豫间,另一个角度,禁军里的匠户们在下面喊着:“道爷,您留神,桅杆顶上有人。”
青竹吓了一跳,高举火把,再运目力向上瞧,好像是能看见两条腿耷拉在桅杆上。青竹犯了难,我现在一只手举着火把,一只手握着宝剑,这根桅杆怎么爬上去呢?
正犹豫间,赵弘殷安排了几个身手好,胆子大的士卒,上了船帮青竹搭把手。
青竹也不客气,吩咐几人拿着火把给自己照明,随后甩去外袍,将赵弘殷的宝剑背在背后,脱了鞋光着脚,找了根副桅,一揉身,手脚并用向上爬去。
冯道经常笑骂青竹是小猢狲,其实还真一点没说错,青竹从小与崂山上的猴群玩到大,临下山还有猴群相送,那一身爬树的本事,可谓天下无双。
底下的士兵也没见青竹怎么使劲,三两下的功夫已经爬到副桅顶上。
副桅比主桅矮了一丈,青竹抱着副桅的柱头,点燃火折子,抬头看去,一看不要紧,主桅上果然挂着一具尸体。
主桅上挂着的尸体,也是全身赤裸,一丝不挂。与金身罗汉尸不同,没有艺术,只剩行为了。此人死状太惨,青竹看的直闭眼,心道:这帮邪魔外道搞得死法个顶个那么惨,何必呢。
那死尸,被人硬生生插在主桅顶上,青竹再抬眼仔细看了一下,没错,是从后门硬生生插进去的,从后面插进,主桅顶端都快从嘴里顶出来了。
造型过于奔放,死装过于可怖,周边过于有味道,青竹一刻也待不下去了,松了手脚抱着副桅滑了下来。
找到尸体了,这个案子就坐实了,今晚谁也别睡了。
青竹下了船找到冯道和赵弘殷回道:“在上面呢,死的太惨,赵将军,让弟兄们辛苦辛苦,先找两队人把这里围了。再想办法把人弄下来。”
冯道和赵弘殷问明了情况,都觉得各自菊花一紧,冯道心想:合理了,刚刚青竹闻到血腥味,还有便溺味,全都找到源头了。
青竹这边找了传令兵,马上启程去开封府衙门找府尹大人,让他带齐人马准备过来验尸,第四个案子终于凑齐了,府尹大人可以踏踏实实继续头疼了。
赵弘殷犯了难,命人封锁现场很简单,士兵咱有的是,这么高的桅杆,我怎么把那么恶心的尸体弄下来呢?一个弄不好尸体再碎了,洒一地怎么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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