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冰冷的杀机即将触碰到皮肤的瞬间——
“吱呀——”
套房那扇厚重的门,被再次推开了。
“住手。”
一道清冷的女声,从门口传来。
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那根即将勒断李虎喉咙的钢线,在距离他皮肤不到一公分的地方,停住了。
秦阳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缓缓侧过头,看向门口,眼神里闪过一丝阴鸷与不耐。
房门洞开。
顾秋月俏生生地站在门口,她换下了一身职业套装,穿着一件素雅的旗袍,外面披着一件羊绒披肩。
脸上未施粉黛,那张温婉如水的脸庞上,此刻却覆着一层寒霜。
她身后,两名黑衣保镖如铁塔般伫立,目不斜视。
“三姐?”
秦阳的动作停住了。
他抬起头,看向门口的女人,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一丝情绪——不是敬畏,不是恐惧,而是一种兴致被打断的、纯粹的不爽。
“你来干什么?”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烦躁,“我的‘清洁时间’,不喜欢被人打扰。”
顾秋月没有理会秦阳的抱怨,更没有多看跪在地上的李虎一眼。
她只是迈着从容的步子,缓缓走进房间,如同在自家的后花园里散步。
她径直走到酒柜旁,为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加了冰,这才转身,用那双看似温柔,实则深不见底的眸子,淡淡地瞥了秦阳一眼。
“秦阳,你是不是忘了,‘飞娱’现在挂在谁的名下?”
“我的人,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动了?”
她走到秦阳面前,身高只到他的肩膀,气场却将他完全压制。
“他给父亲惹了天大的麻烦!”秦阳的声音也冷了下来,“警察已经盯上他了!留着他,只会把火烧到整个顾家!”
“所以,你的解决办法,就是在这里杀了他,然后让云顶会所的人把他剁碎了,混进明天的厨余垃圾里送去郊外的养殖场喂猪?”顾秋月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真是简单又粗暴,和你那个妈一样,脑子里除了暴力,装不下别的东西。”
“你!”秦阳的脸色瞬间涨红,这是他最大的禁忌。
“怎么?我说错了?”顾秋月抬眼,直视着他,“别忘了你的身份。父亲让你办事,不是让你给他添乱。杀了李虎,警察会立刻把云顶翻个底朝天。
到时候,你是想让父亲亲自下场,去跟警察解释,为什么一个被买凶伤人的凶手会死在云顶里吗?
或者让父亲亲自对外去解释解释为什么作为最顶级的私人会所,会混进来一个身份不明的人,且还死在了这里?你让那些来玩的富豪和大佬们怎么想?你这是打算毁了父亲好不容易一手创建起来的‘云顶’呀?”
秦阳的胸口剧烈起伏,却一句话也反驳不出来。
他只知道解决问题,却从没想过解决问题之后,会引发什么新的问题。
“滚出去。”顾秋月不再看他,语气恢复了清冷,“这件事,我来处理。回去告诉派你来的人,我的事,让他少管。”
秦阳死死地攥着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盯着顾秋月那完美的侧脸,眼神中的杀意几乎要溢出来。
最终,他还是松开了拳头,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好自为之。”
说完,他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与门口的保镖擦肩而过时,带起一阵冰冷的风。
房间里,只剩下顾秋月和瘫软在地、劫后余生的李虎。
顾秋月走到酒柜前,重新给自己续了半杯威士忌,然后优雅地坐到沙发上,轻轻交叠起双腿。
她没有看李虎,只是品着酒,仿佛在等待他从死亡的恐惧中缓过神来。
过了许久,她才放下酒杯,淡淡地开口:“现在,我们可以谈谈了。”
李虎连滚带爬地跪到她面前,磕头如捣蒜:“三小姐救我!三小姐救我啊!”
“救你?”顾秋月的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波澜,“我为什么要救你?你打伤了林默和丁子钦,让我那个蠢弟弟成了众矢之的,让整个‘飞娱’都陷入了公关危机。你给我惹了这么大的麻烦,我为什么要救一个废物?”
李虎浑身一颤,面如死灰。
“不过……”顾秋月话锋一转,用指尖轻轻摩挲着光滑的杯壁,“你这件废物,也不是完全没有回收的价值。”
她从手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丢在李虎面前。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
“第一,拿着这张卡,从这里消失。我会给你安排一条去境外的路。但你要想清楚,警察和鬼手强的人,都会像疯狗一样找你。你能跑多远,看你自己的命。”
“第二,”她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主动去公安局自首。”
李虎猛地抬起头,满脸的不可置信。
“自首?”
“对。”顾秋月笑了,那笑容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诡异,“当然,不是什么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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