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感觉自己不是瘫在床上,而是躺在了一口名为“知识”的棺材里,那堆书就是压在他身上的棺材板,又厚又重,还带着油墨的尸香味。
他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在脑海里用尽毕生的怨念呼唤系统。
“系统,我申请一键火化。把我跟这本《法医牙科学》一起烧了,骨灰扬在刑科中心门口,也算我为我国法医事业贡献了一抔热土。”
【经检测,宿主产生严重消极怠工情绪。】系统那毫无波动的电子音在他脑中响起,【建议宿主兑换技能‘语言精通(法医英语限定版)’,有效时长:15天。】
林默眼前一亮,垂死病中惊坐起:“多少声望值?快说!”
【本次兑换无需声望值。】
“还有这好事?”林-默大喜,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
【兑换条件:连续两周,每日三餐只能摄入流食或单一素食,且不能与肉类、内脏、带馅食物共处一室。】
林默脸上的笑容,一秒凝固。
他缓缓扭头,看了一眼桌上那本英文巨着,又想了想食堂里李强盛赞的红烧狮子头。
这哪里是兑换技能?
这分明是系统联合秦天,给他量身定做的“厌食症巩固治疗”套餐!
“成交!”林默咬着牙,从牙缝里迸出两个字。
不就是吃草吗?为了活命,别说吃草,他连土都敢啃!
接下来的两周,刑侦技术中心的所有人都认识了一个怪人。
一个长得像天仙下凡,气质却像苦行僧的年轻人。
每天清晨,当别人在食堂为抢最后一只肉包子而奋斗时,他端着一碗白得发光的粥,默默地坐在离所有肉食最远的角落,眼神空洞,食不知味。
中午,当红烧肉的香气飘满整个食堂时,他面无表情地啃着一根黄瓜,仿佛那不是黄瓜,而是他身为一个演员最后的尊严。
晚上,他更是直接消失,没人知道他吃了什么,只有宿管大爷偶尔看见他抱着一摞书,像个幽魂一样飘回宿舍。
“这小伙子,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食堂打饭的阿姨看着林默那日渐消瘦的脸颊,心疼地对李强说,“我看他瘦得都快脱相了,要不给他碗里偷偷塞块肉?”
李强想起上次林默看到狮子头时那副见了鬼的模样,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别,会出人命的。”
而王队,则是在一种更为匪夷所思的场景里,加深了对林默的“认识”。
那天他去资料室查个旧案,刚推开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流利到堪比新闻联播的英文。
“……根据古斯塔夫森法,通过观察牙根透明度、牙骨质增生及牙根吸收情况,可以对成年人骨骼的年龄进行相对精确的估算。尤其是在处理无法获取耻骨联合面的高度腐败或碎裂遗骸时,牙齿是判断个体年龄最可靠的生物学指标之一……”
王队循声望去,只见林默坐在角落,面前摊着那本砖头厚的《法医牙科学》,正对着空气,旁若无人地进行着一场全英文的学术报告。
那神态,那发音,那专业术语的熟练程度,让王队这个过了英语六级的老刑警都听得一愣一愣的。
他默默地退了出去,关上门,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冲击。
一个被“巨人观”吓到吐胆汁,见了肉粥就跑路的演员,如今却能抱着一本全英文的法医专着,研究得比谁都起劲?
这小子……到底是个什么构造?
从那天起,王队看林默的眼神,从“防贼”,逐渐变成了“看大熊猫”。
怀疑还在,但更多的是一种见了鬼的好奇。
转眼两周过去。
林默成功地用两周的“草料”换来了“语言精通”技能,不仅啃完了那本《法医牙科学》,甚至还在秦天的“加餐”下,把另外几本也翻了个七七八八。
他现在已经能面不改色地看着《法医病理学彩色图谱》里那些高清无码的创口照片,一边喝着白粥,一边还能在脑子里分析创口形态和致伤工具。
他觉得,自己离成仙不远了。
这天下午,林默正在实验室里帮李强整理一份微量物证的分析报告。
如今的他,在秦天的魔鬼训练和系统的知识灌输下,已经不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门外汉。
虽然还不能独立操作那些昂贵的仪器,但看懂报告,提出一些基础的见解,已经不成问题。
“林默,你看这个,”李强指着显微镜下的图像,“从受害人指甲缝里提取的纤维,和嫌疑人外套的纤维,在颜色和直径上都高度吻合,但材质的光谱分析结果,有一点微小的差异。”
林默凑过去看了一眼,脑中“江川”的知识库自动弹出相关信息。
“是不是因为洗涤剂残留?”他下意识地开口,“嫌疑人的衣服可能用过含有荧光增白剂的洗涤剂,导致了光谱偏移。可以尝试用紫外光谱法再做一次对比验证。”
李强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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