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的树荫下站着个男人,男人盯着肖灡离去的背影,丢下手中的烟,用脚狠狠踩了几下转身匆忙离去。
肖灡感到身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他回头却什么也没看见。
来到院外,看了看回家的路有些无奈,走回去怕是晚上了吧,肖灡望了望天急匆匆地向家赶去。
叮铃,叮铃几声铃声在身后响起。
孙玉和骑着一辆二八大杠在后面叫到“等我一下,兄弟。”
肖灡止步转身。
孙玉和左手撑着自行车的车把,一个鹞子翻身稳稳落在肖灡的面前,
右手不经意的一个掏枪上膛射击,动作一气呵成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对着肖灡嘿嘿一笑自嘲道:“老了,老了。”
“不错不错,想不到孙兄是高人呀,我先前咋没看出来。”
肖灡看着孙玉和谦逊的笑了笑。
其实早上到刘新家肖灡就注意到了孙玉和。
他步伐沉稳,身体却很轻盈。在人多的时候却有意无意的、露出那种遇敌瞬间可战的状态。
还有他帮肖灡把手铐弄大空隙的手法,那就是一般人就望尘莫及。
“孙兄有事?”
肖灡抱拳一问。
“无事无事,只是看老弟这样走回去怕是要天黑了吧!便想把车借给你。”
孙玉和倒也实在,他都没想人家万一不借呢?那不尴尬死了吗。
这恐怕就是一个性情男人的纯粹。
“太感谢了,我都不晓得说啥好了。”
这反倒是把肖灡搞不会了,不过他还是接过了孙玉和手中的车。
“那我明天就把车还给你,顺便聚聚。”肖灡客气的说。
“好,好,我正有此意,我到时候在乡大门口等你,走吧天不早了。”
在孙玉和的催促声中,肖灡匆匆地向家赶去。
次日,太阳还没起床,肖灡早早的来到乡上。远远的看到孙玉和已站在那里等他。
“走,我们今天去县城,再过半小时车就来了。”
看到肖灡后孙玉和迫不及待的说。
半小时很快。
坐在一辆破旧的客车上摇摇晃晃一个半小时就来到了县城。
从车站出来还要搭乘摆渡船才真正进城。
下船就是小东门,穿过九道拐就到了大东门。
大东门右拐前行四百米就是县武装部了。
“你在树荫下等我一下,我去叫个熟人一起去喝酒。”
话音未落就快步走到门口的传达室,
孙玉和拿出一包“经济”牌香烟抽出一颗递给门卫大爷,点头哈腰说了几句就过来了。
很快门口就出现了一个身材魁梧、和孙玉和年龄相仿、穿着一身青色中山装,面容却有点严肃的男人,对方快步来到肖灡和孙玉和身边,礼貌的伸出双手去和肖灡握手。
“对不起,久等了,久等了,这位兄弟咋称呼?”
“这是肖灡。”孙玉和答道,又拍拍来人的肩说,“战友,杨琛。”
肖灡礼貌的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一个招呼。
“杨呀,先找个地方侃,哪有在街边就侃的道理。”
孙玉和推了推杨琛。
“对喔,看我这事给办的,主要是看见肖老弟就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孙呀,这种感觉有好多年没有的了,一种可以把后背交给他的感觉,你可懂?”
杨琛握着肖灡的手轻轻一抖,颤声道。
“少煽情,走了,一会儿有的是时间给你激动。”
孙玉和推着杨琛边说边向前走。
三人来到东门大街的国营餐厅。
餐厅的人不是很多,大概是还没到饭点的缘故。
一个穿着服务员衣服的小姐姐靠在大门的门柱上,悠闲地嗑着瓜子。
“同志,楼上有空房间吗?”
孙玉和站住问门前的小姐姐。
“自己不会进去看吗,来都来了,就你事多。”
连看都懒得看他,不耐烦的摆摆手道。
三人没说话就进去了。
(那时候的国营就是现在有编制一样,一个个牛着呢)
柜台里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姐看到三人中的杨琛,满脸笑容道:“来了,杨兄弟。”
“喔,大姐,二楼有单间吗?”
“有,不过今天要粮票兑。”大姐接过杨琛的话。
“好,我懂。”
那个年代是吃饭要粮票、肉票、买个酒还要酒票,穿衣要布票。
杨琛说完就跟在大姐身后向楼上走去,肖、孙二人也跟在后面上楼去了。
房间不是很大,但拾掇得很干净。
一张八仙桌加上四条板凳,桐油漆面锃亮锃亮。
门口对面有一架活动的碗柜,柜子上面的搪瓷大茶盘里放了个用篾条编的暖水瓶,围着暖瓶放了八个像是青花瓷的茶杯。
大姐立马要去倒水。
“不了不了,大姐 你去按比平时规格搞些酒菜,酒也要比平时多来一斤的样子。”
“对,下酒菜一定要多一点,我们今儿要招待的这位朋友很重要。”
孙玉和接过杨琛的话对大姐说道。
大姐听后就下楼去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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