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又感动,又愤怒的。
“你好歹也是个团长,咋没预料到我能躲过那一刀,还能反过来钳子那个歹徒?”
被数落和责备了,谢中铭没有不服,只有一阵后怕,他说得斩钉截铁,“我不能让你有任何闪失。”
说话间,乔星月已经将跛脚大夫递过来的纱布,一圈一圈地缠在谢中铭受伤的手掌间。
方才的打抖中,他对她的紧张和在意,她是看在眼里的。
他说的也在理。
那千钧一发间,她也不敢肯定,就一定能制服那个歹徒,毕竟那歹徒恶狠狠的,他拿的是长刀子,而她手里只有银针。
在那样的危急时刻,越是紧张,大脑越是反应不过来,谢中铭徒手握住歹徒的刀子,也是为了保护她。
那是条件反射下,他对她的紧张。
心窝子一股暖意涌上来。
缠紧他手上的纱布,最后打那个蝴蝶结时,她的动作变得又轻又柔,“村卫生所没有破伤风,我们得一早赶路去县城,到了县城再打破伤风。”
“好,我都听你的。”谢中铭把手缩回来,摸着乔星月在他掌心里打的那个漂亮的蝴蝶结,嘴角不由微微上扬。
旁边,村支书瞧见乔星月给谢团长缝针的手法,不由夸赞道,“胖丫,几年不见,你简直变了个人似的,你是啥时候学会医术的?”
乔星月含糊过去,“就跟着一个救了我的恩人学的,他们是一对夫妇,刚好是城里很厉害的大夫,下乡改造的时候救了我。”
这件事情,让谢中铭若有所思。
之前星月没承认自己是胖丫身份时,也提到过那对下乡改造的夫妇。
但是星月总共失踪也就五年时间。
如果说如她之前所说的那样,那对夫妇是她的父母,她从小没进过学堂,从小跟着自己的父母耳濡目染学习知识和医术,有她今天这般医术、见解、胆识、智慧、冷静、果敢,还能说得过去。
可是她只是失踪了五年,而且这五年并不完全跟着那对夫妇。
短短的时间里,她完全脱胎换骨,绝非是因为跟着那对夫妇的原因。
她从性格外貌,到由内到外散发出来的性格魅力,完全变了个人。
她身上看不到任何胖丫的影子。
除非换了个人。
为了让谢中铭早点打到破伤风,天不见亮,乔星月便喊着谢中名收拾了东西赶往县城。
从茶店村到县城,要赶两三个小时的路。
平时乡亲们都是坐牛车,但牛车的速度不一定比徒步更快,只是坐在牛车上省力气,不用自己腿着走路。
天色黑麻麻的,两人踩着脚下的露水,一路往前。
谢中铭把乔星月拎着的塑料桶拎过去,桶里装着他们的一些行李,还有那几捆钱。
起初带这个塑料桶,是因为谢中铭知道乔星月爱干净,这一趟来茶店村,村里条件落后,招待所可没有干净的脸盆给她用,所以出发前他新给她买了一个塑料桶拎上了火车。
“你手受伤了,给我拎。”
乔星月停下来,朝他手伸,谢中铭却拎着桶继续往前,“这点伤不算啥,我左手也有力气,走吧。”
想着从茶店村走到县城,还要两三个小时,再让她拎着东西,怕她累坏了。
天色依旧黑麻麻的,看着身前走在乡间路上那身挺拔伟岸的身影,乔星月竟然觉得这男人其实在某些方面,还是挺有担当的。
晨露之中,乔星月嘴角上扬,赶紧跟在他身后,继续赶路。
……
到了县城,谢中铭本是拿着乔星月的户籍证明去县城的公安机关盖个章,再写个介绍信,但是乔星月非要第一时间拉着他去打破伤风。
打完针,这才去公安机关开了介绍信盖了章。
办好这两件事情,正好到了中午了。
谢中铭带着乔星月在县城的国营饭店吃了个饭,随即赶往省城。
火车票是第二天的,他们得在昆城的省城再呆一晚,才能坐第二天的火车回锦城。
吃过午饭后,谢中铭带着乔星月去逛了逛昆城的百货大楼。
“星月,你看看有没有什么想买的?”
乔星月第一时间想到的,是给两个娃,“给安安宁宁买个礼物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谢中铭和乔星月想到一块去了,这才离开锦城三四天的时间,他竟然特别的想念两个娃。
回了锦城,他这个当爹的得好好抱抱两个可爱乖巧的闺女。
他给安安宁宁挑了彩色的竹蜻蜓,还有电动玩具车,磁性画板,这个年代这些玩具可是平常人家不舍得买的,又给安安宁宁买了两套夏天的漂亮的碎花连衣裙。
“星月,等安安宁宁的学籍问题解决了,你会让安安宁宁和我相认吗?”
买玩东西,两人从百货大楼走出来,谢中铭挺拔如松的身影,将乔星月高挑纤细的身影映衬得更加小鸟依人。
乔星月没有犹豫,“放心,你始终是安安宁宁的爹,我会告诉安安宁宁实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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