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受命赴蜀,初定筑城址
公元前316年,秦国铁骑踏破蜀地最后一道防线,开明王朝的旗帜在战火中倒下,延续数百年的古蜀王国正式并入秦国版图。秦惠文王站在咸阳宫的朝堂上,望着西边的地图,心里清楚蜀地可不是轻易能稳住的地方——这里离咸阳千里迢迢,物产丰饶却民风剽悍,又有着和中原截然不同的文化习俗,要是治理不当,很容易滋生叛乱。
思来想去,秦惠文王把目光落在了心腹大臣张仪身上。这位凭着“连横”之术搅得六国不得安宁的能臣,不仅谋略过人,还擅长统筹实务。“张仪,朕命你即刻率军前往成都,督造一座都城!”秦王的声音掷地有声,“这座城要能屯兵、能安民,让秦法在蜀地落地生根,让天府之国真正成为我大秦的稳固后方!”
张仪当场领了军令状,心里并没觉得这是件难事。在他看来,筑城无非就是选址、备料、动工这几步,中原大地多少城池都是这么建起来的。没过几天,他就带着朝廷拨下的充足粮草、征召来的五百多名手艺精湛的工匠,还有两百名护卫兵卒,浩浩荡荡地向着蜀地出发了。
一路翻山越岭,历经半个多月的跋涉,张仪一行人终于抵达了成都。眼前的景象却让他有些意外:曾经的古蜀都城,在战争的冲击下早已没了往日的繁华,四处都是破败的房屋,原本环绕城池的土墙塌的塌、断的断,地里的庄稼也没人打理,偶尔能看到几个百姓,眼神里满是对秦军的戒备。
张仪没心思感慨,当即骑着马在城外勘察选址。他一连转了三天,把成都周边的土地摸了个遍,最后把目光锁定在一片靠近岷江支流的开阔地。这片地地势平坦,土壤是紧实的黄土,夯筑城墙再合适不过;旁边就是河流,取水方便,不管是工匠饮水还是施工用水都能保障;而且这里视野开阔,四周没有遮挡,一旦有外敌来犯,城墙上能及时发现,兼具了实用和防御两大优势。
“就这儿了!”张仪一拍大腿,当即下令安营扎寨,第二天就开工。工匠们都是从关中一带征召来的老手,经验丰富,分工也十分明确:年轻力壮的去附近山里采石,手艺巧的在河边取土夯筑,还有专门的队伍负责烧制砖块、砍伐木材。一时间,工地上热闹起来,叮叮当当的凿石声、工匠们的吆喝声、夯土的号子声混在一起,老远就能听见。
张仪每天都会穿着便服去工地巡查,看着土墙一点点往上垒,心里盘算着:照这个进度,不出三个月,一座方方正正、高达三丈的城墙就能完工,到时候再在城里规划街巷、修建官署,成都就能成为秦国在西南的重镇。可他万万没想到,这看似顺风顺水的筑城工程,很快就会陷入一场让他束手无策的困境。
二、城墙屡塌,陷入死循环
开工后的第七天,成都平原下起了一场夜雨。蜀地的雨来得柔,下了一夜也没停,第二天一早天刚亮,张仪就兴冲冲地赶到工地,想看看雨水有没有影响工程进度。可走到工地门口,他瞬间愣在原地,眼前的景象让他火冒三丈——前一天刚筑起的、足有一人多高的土墙,竟然塌了大半,好好的城墙变成了一堆烂泥,几个工匠正蹲在旁边唉声叹气。
“怎么回事?!”张仪厉声质问工头,“是不是你们偷工减料,夯土不结实?”工头吓得连忙跪下,连连磕头:“大人冤枉啊!我们都是按中原的规矩来的,每层土都夯了三遍,踩得比石头还实,昨晚的雨也不大,实在不知道怎么就塌了!”
张仪弯腰抓起一把泥土,泥土湿漉漉的,但确实很紧实,不像是偷工减料的样子。他压下火气,摆摆手让工头起来:“赶紧组织人手清理,重新开工!这次把墙筑得再厚些,顶部搭上草席防雨!”
工匠们不敢怠慢,立刻忙活起来。可让人没想到的是,这只是噩梦的开始。接下来的日子里,城墙塌得越来越频繁,而且越来越邪门。有时候,白天刚把城墙筑到半丈高,夜里没刮风没下雨,第二天一早准是塌得七零八落;后来换成石头砌墙,工匠们小心翼翼地把青石板一块块砌好,刚砌完拐角,“轰隆”一声,整段墙就塌了,石头滚得满地都是;还有一次,他们特意从外地运来黏性极强的红泥,还掺了稻草增加韧性,这次城墙倒是没塌,可第二天早上一看,墙根竟然被什么东西掏空了一大片,再不想办法,迟早还是要塌。
就这样,筑城工程陷入了“筑了塌、塌了筑”的死循环。一晃一个月过去了,城墙别说成型了,连个完整的墙角都没留住。五百多名工匠天天累死累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换来的却是一次次的白费功夫,渐渐地,大家都没了心气。
工地上的抱怨声越来越大,有人私下里议论:“这地方肯定邪门,怕是有鬼神作祟,咱们再怎么干也是白搭!”还有的工匠实在扛不住这种折腾,趁着夜里偷偷收拾行李跑了。不到半个月,就跑了十几个工匠,剩下的人也是人心惶惶,干活的时候没精打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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