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震后残垣,金沙部落陷绝境
可看着眼前这破碎的土地和绝望的族人,杜宇又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这场灾难太过惨烈,田地毁了就断了粮食来源,河水浑了就没了生存必需的水源,房屋塌了大家只能风餐露宿,还有那么多受伤的族人等着救治。重建家园,又谈何容易。此刻的他,只能站在废墟中,感受着这份沉重的绝望,同时在心里默默期盼着,能有奇迹降临。
幸存的族人很快自发聚集到了部落中央一块相对平整的空地上,这里是地震中受损最轻的地方,没有大面积的塌陷,勉强能容纳所有人。大家顾不上休息,趁着天色还没完全黑透,开始搭建临时草棚。支架是从废墟里扒出来的、没被砸断的粗木头,上面铺着捡来的干枯茅草和破损的麻布,勉强能遮风挡雨。
这些草棚低矮又简陋,成年人进去都得弯腰,夜里寒风一吹,茅草就哗哗作响,根本抵挡不住山间的寒气。可在当下,这已经是大家能找到的唯一栖身之所。受伤的族人躺在草棚最里面,靠着同伴的体温取暖;孩子们蜷缩在母亲怀里,眼神里还满是未散的恐惧,连哭都不敢大声。
接下来的日子,每一天都是煎熬。每天天不亮,身强力壮的年轻族人就拿着石斧和简陋的竹篮出门,四处寻找食物和干净的水源。附近的野果很快就被摘光了,能吃的野菜也寥寥无几,偶尔能捉到几只兔子或者野鸡,根本不够分给几十号人,最后只能切成小块,煮成一锅稀汤,让老人、孩子和伤员先喝。
至于水源,更是让大家犯了难。摸底河的水依旧浑浊不堪,河面上漂浮的杂物越来越多,腥味也越来越重。族人们试过用晒干的泥土块过滤,把水倒进铺着干净麻布的竹筐里,可过滤后的水还是带着一股土腥味,喝了之后还是有人上吐下泻。有几个小伙子不甘心,沿着河岸往上走了十几里路,想找源头的清水,可走到半路就遇到了塌方,只能无奈返回。
部落里的老祭司,原本是族人精神上的支柱,可这次地震中他伤了腿,只能躺在草棚里静养。他看着日渐萎靡的族人,看着每天出去寻找食物却大多空手而归的年轻人,看着孩子们饿得面黄肌瘦的模样,心里急得团团转。这天,杜宇来看望他时,老祭司拉住他的手,声音虚弱却坚定地说:“国王,这不是普通的灾祸,是上天降下来的劫难。单凭我们凡人的力量,怕是撑不了多久了。神山的神坛是咱们部落的圣地,不如我们举行一场盛大的祭祀,去山顶祈求天地神灵保佑,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老祭司的话,一下子说到了杜宇的心坎里。这些天他夜夜难眠,脑子里想遍了所有办法,可面对这毁于一旦的家园,始终找不到出路。如今,祈求神灵似乎真的成了他们唯一的选择。
这个想法一说出来,立刻得到了所有族人的同意。在这样的绝境下,神灵成了他们最后的寄托。大家纷纷表示,就算是爬,也要爬到神山山顶去。
接下来的两天,族人们开始全力准备祭祀事宜。伤势轻一点的妇女,翻出家里仅存的、没被损坏的麻布,连夜缝补祭服。她们的手指被针扎破了,就用干净的茅草裹一下,继续缝,每一针每一线都透着对神灵的虔诚。
几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拿着石斧和绳索,去清理通往神山的路。地震后,山路被倒下的大树和滚落的石块堵得严严实实,他们只能用石斧一点点砍断树干,再合力把石块撬走。手上磨出了血泡,他们就用树叶包起来,没人喊一声累。
老人们则负责整理祭品。他们把家里仅剩的一点粮食、保存完好的野果,还有部落里代代相传的一小块普通玉石,都小心翼翼地装进竹篮里。那块玉石不大,通体呈淡青色,上面带着天然的纹路,算不上什么珍宝,却是祖辈传下来的信物,见证了金沙部落几代人的繁衍生息,是部落的精神象征。
每个人都尽心尽力地忙碌着,脸上虽然依旧带着疲惫,但眼神里多了一丝光亮。这场祭祀,不仅是对神灵的祈求,更是他们对活下去的渴望。
二、登临神山,虔诚祷告动天地
祭祀的神坛选在了部落后方最高的那座神山山顶。这座山在金沙部落心中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山顶有一块天然形成的巨大青石板,平整光滑,传说这是神灵踩过的地方,能最直接地传递人间的祈愿。平日里,除了祭祀和重大仪式,族人很少会轻易登上山顶,生怕惊扰了神灵。
祭祀那天,天刚蒙蒙亮,东方泛起一抹鱼肚白,族人们就已经聚集在了山脚下。杜宇换上了妇女们连夜缝好的麻布祭服,衣服虽然朴素,甚至还打着几个补丁,但洗得干干净净,领口和袖口还特意缝了简单的纹路,显得格外庄重。他亲手捧着那块被当作部落象征的普通玉石,小心翼翼地揣在怀里,生怕不小心摔了。
杜宇走在队伍的最前面,身后跟着拄着拐杖的老祭司、白发苍苍的部落长老,再往后是妇女、孩子和其他族人。通往山顶的路本就崎岖,经过地震后更是难走,到处都是碎石和深浅不一的沟壑。族人们相互搀扶着,受伤的人被同伴背着,年幼的孩子被父母抱在怀里,没人抱怨,也没人掉队。大家的脸上都带着肃穆的神情,脚步沉重却坚定,一步步朝着山顶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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