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旱魃为虐,金沙大地陷绝境
古蜀金沙,岷江蜿蜒穿过成都平原,滋养出一片水草丰美的沃土。这里是鱼凫氏部落的核心聚居地,部落族人以农耕渔猎为生,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日子过得安稳祥和。岷江两岸的稻田里,稻穗饱满;丛林深处,猎物成群,金沙部落就像一颗镶嵌在平原上的明珠,散发着古蜀文明的温润光芒。
部落的君王名叫鱼凫,三十出头的年纪,身姿挺拔如青松,常年狩猎让他练就了一身结实的肌肉。他头戴羽冠,身披兽皮,腰间常年挎着一把祖传的石弓,背上箭囊里的石箭磨得光滑锋利。鱼凫不仅箭术出神入化,更是一位体恤族人的贤君,每天清晨都会亲自到田间查看庄稼长势,傍晚则和族人围坐在篝火旁,倾听大家的诉求。在他的带领下,金沙部落人丁兴旺,部落的茅草屋沿着岷江一路铺开,炊烟袅袅,一派繁荣景象。
可谁也没想到,一场突如其来的旱灾,打破了这份安宁。这一年,春天刚过,天空就像被一块巨大的黑布遮住了雨水,连续三个月,滴雨未下。起初,族人还没太在意,毕竟金沙地处平原,水源充沛。可随着时间推移,情况越来越糟。
原本奔腾不息的岷江,水位一天天下降,露出了河底的鹅卵石,往日里能行木船的河道,如今只能勉强没过脚踝。两岸的稻田更是惨不忍睹,原本绿油油的禾苗渐渐枯黄,叶子卷成了细条,轻轻一碰就碎成粉末。土地干裂得像一张巨大的网,裂缝宽得能塞进手指,有些地方甚至裂开了一两尺深的沟壑。
部落里的老人说,这是旱魃来了。旱魃是上古时期的凶神,所到之处,赤地千里,寸草不生。消息一传开,族人们的恐慌情绪开始蔓延。每天清晨,祭祀台周围就挤满了人,大家捧着祭品,对着太阳虔诚跪拜,嘴里念着古老的祈愿语。大祭司是部落里最年长的人,头发和胡须都白得像雪,他穿着绘有太阳神鸟图案的祭服,手持玉璋,每天带领族人举行祭祀仪式,可天上依旧万里无云,太阳火辣辣地烤着大地。
鱼凫站在王宫的高台之上,看着眼前的景象,心如刀割。高台是用夯土筑成的,能俯瞰整个部落和远处的田野。他看到族人背着陶罐,沿着干涸的河床艰难地寻找水源,有的人走了几十里路,也只能从地下挖出一点点浑浊的泥水。孩子们因为缺水,嘴唇干裂起皮,哭喊声此起彼伏。部落的粮仓日渐空虚,狩猎也变得越来越难,丛林里的野兽都跑到了远方的水源地,每次狩猎队出去,往往都是空手而归。
“君王,再这样下去,我们就要断粮了。”部落的长老忧心忡忡地说道,他的脸上布满了皱纹,眼神里满是绝望,“已经有几个小部落的人来投奔我们,可我们自己都快撑不下去了。”
鱼凫握紧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看着远处依旧炽烈的太阳,眼神变得无比坚定:“不能等,也不能靠。我是部落的君王,必须守护好大家。不管是旱魃作祟,还是神灵考验,我都要去闯一闯。”
二、夜观天象,大祭司献策造神冠
当天晚上,鱼凫独自一人来到了大祭司的茅草屋。茅草屋不大,里面摆满了各种祭祀用的器物,有玉琮、玉璋、骨铃,墙上还挂着一幅用朱砂绘制的星象图。大祭司正坐在火堆旁,手里拿着几颗龟甲,似乎在占卜。
“大祭司,”鱼凫轻声说道,“如今旱情严重,祭祀多次无果,我们该怎么办?”
大祭司抬起头,看到鱼凫满脸疲惫,心里也是一阵酸楚。他放下龟甲,示意鱼凫坐下,然后说道:“君王,我今晚夜观天象,发现东方的天空中有九日同现的虚影。你还记得上古时期羲和生十日的传说吗?这些虚影,怕是当年的金乌余孽在作祟。它们汲取了天地间的水汽,导致大地干旱,草木枯萎。”
鱼凫皱起眉头,他小时候听长辈讲过金乌的传说。传说太阳是由金乌背负着运行的,上古时期,十日并出,烤焦了大地,后来是后羿射下九日,才让人间恢复了安宁。没想到如今,金乌的虚影又出来作祟了。
“那我们该如何应对?”鱼凫急忙问道。
“想要降雨,必须分两步走。”大祭司缓缓说道,“第一步,要前往东方的汤谷,震慑金乌虚影,让它们不再汲取水汽;第二步,要去岷江源头祭拜水神,祈求水神降下甘霖。只是,汤谷路途遥远,凶险万分,而且水神威严,寻常人根本无法沟通。君王此行,必须要有一件能彰显王权、沟通神灵的信物才行。”
鱼凫点了点头,他明白大祭司的意思。在古蜀人的观念里,君王是天地与人之间的桥梁,而一件神圣的信物,能让君王的祈愿更有力量。可部落里现有的玉器、青铜器,虽然珍贵,但似乎都不足以担当如此重任。
就在鱼凫沉思之际,大祭司突然眼前一亮,说道:“君王,王宫的玉工坊里,藏着一块上古时期遗留下来的赤金。那块金子是当年先祖在岷山深处发现的,据说来自天上,质地纯净无比,是罕见的神物。我们可以命能工巧匠,将这块赤金打造成一件金冠带。金在世间最为尊贵,象征着太阳的光芒;冠是君王的象征,代表着至高无上的权力。这件金冠带,既能彰显你的威仪,又能借助赤金的神气相通天地,定能助你完成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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