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对着玉琮出神,琢磨着秋分祭典上该如何使用这件宝物,才能彰显自己的权威,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作坊总管昆吾就匆匆闯了进来,脸上带着几分慌张,额头上还挂着汗珠。
昆吾四十多岁,是崇礼继位后一手提拔起来的亲信,现在掌管着族中所有的玉器和青铜作坊。他为人机灵,嘴巴甜,很会揣摩崇礼的心思,平时没事就往首领府邸跑,深得崇礼信任。
“首领,不好了!”昆吾一进门就“扑通”一声躬身行礼,语气急切得不行,“沐光长老带着二十多位老族人,在祭祀广场上跪了一夜,到现在还没起来。他们说,您必须按照祖制,用这枚新做好的玉琮去祭祀生门,要是您不答应,他们就一直跪下去,绝不起来。”
三、怒拍案几斥旧臣,生门传说遭轻视
“砰!”
昆吾的话刚说完,崇礼就猛地一巴掌拍在了楠木案几上。这一巴掌力道极大,案几上的玉琮都被震得轻轻晃动,差点滚落到地上。昆吾吓得浑身一哆嗦,赶紧低下头,双手紧紧贴在身体两侧,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生怕触了崇礼的霉头。
崇礼的脸色瞬间铁青,胸膛因为怒火而剧烈起伏着,额头上的青筋都跳了起来。他死死盯着昆吾,眼神锐利如刀,过了好一会儿,才冷哼一声,声音里满是不屑和怒火:“生门?不过是远古妇人编造的无稽之谈!也值得这么多人为之较真?真是一群冥顽不灵的老东西!”
他大步走到议事厅的窗前,“哗啦”一声推开木窗,指着窗外辽阔的土地,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昆吾,你睁眼看看!如今我们金沙疆域千里,良田万顷,族人万千,周边的部落哪个不惧怕我们?哪个不主动来归附?”
“我们能有今天的局面,靠的是先祖的征战开拓,靠的是族中青年的勇猛善战,靠的是我们手里的刀和矛!可不是什么虚无缥缈的生门!”崇礼的声音掷地有声,回荡在整个议事厅里。他这话不仅是说给昆吾听,更是想借着他的口,把自己的态度传遍整个金沙城,让那些守旧的老人们彻底死心。
“我们要祭拜的,是能震慑四方、赐予我们力量的太阳神,是能让我们的疆域不断扩大、族群越来越强的神明!而不是藏在玉石里、看不见摸不着的‘生命本源’!”崇礼越说越激动,手都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昆吾在一旁连忙点头哈腰,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容,顺着崇礼的话往下说:“首领说得太对了!太阳神普照大地,光芒万丈,这才配得上我们强大的金沙族!那些老人们就是太固执了,总抱着几百年前的老黄历不放,根本不懂如今的世道变了。您是英明的首领,做的决定肯定没错!”
听了昆吾的话,崇礼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他转身走回案几前,重新拿起那枚玉琮,手指在光滑的玉面上反复摩挲着,眼神里满是志在必得。他心里盘算着,等秋分祭天盛典那天,他就要穿着最华丽的玉片礼服,手持这枚玉琮,一步步登上最高的祭坛,当众宣布太阳神崇拜的正统地位。到时候,整个金沙族的人都看着,那些老族人就算再有意见,也无力回天了。
他完全没注意到,自己手中的玉琮在被他攥紧时,玉质内部似乎隐隐闪过一丝极淡的红光,那红光转瞬即逝,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此刻的他,满脑子都是如何巩固王权、彰显族群威严,如何让金沙族变得更加强大,根本没意识到,他轻视的不仅是一个古老的传说,更是金沙族绵延千年的生命根基,是先祖用血汗换来的生存智慧。
四、玉琮藏千年秘,生门余温记祖训
崇礼不知道,他手中把玩的这枚玉琮,根本不是一件普通的祭祀礼器,而是金沙族真正的镇族之宝,里面藏着关乎整个族群存续的天大秘密。这枚玉琮的来历,要一直追溯到金沙族最古老的先祖——女媱。
很久以前,鱼凫王带领女媱和族人们,在龙门山顶找到了传说中的生门。那扇生门藏在悬崖峭壁之间,是天地孕育的生命通道,打开之后,源源不断的生机从里面涌出来,滋养着周边的土地,让金沙族得以繁衍生息。可女媱却向鱼凫王道出了先祖留下的隐秘:生门的开启从不是终点,能让它长期敞开,持续为族群提供生机,才是关乎族群绵延不绝的关键。而能担此重任的,唯有按照生门纹路特制的玉琮。
“这生门的存续,全靠玉琮的灵气支撑。”当年女媱站在生门前,对着鱼凫王和族人们郑重说道,“石门上的纹路就是雕琢玉琮的范本,大家看清楚,这上面的不是金乌神鸟,而是守护生门的灵鸟。我们必须去寻得龙门山深处的万年灵玉,照着这纹路做成玉琮,这样才能让生门的生机源源不断,滋养我们整个金沙部落。”
为了找到万年灵玉,女媱在龙门山深处搜寻了整整三年。她翻过高山,涉过溪流,躲过凶猛的野兽,最后终于在一处冰川下面,找到了一块沉睡了万年的寒玉。这种寒玉是天地孕育的灵物,质地坚硬无比,寻常工具根本刻不动,却又温润通透,里面蕴含着磅礴的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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