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耆老掌家,金沙岁月长
时光像岷江的流水,悄无声息地淌过了数十载。当年那个用掌心金纹驱散蝗灾的少年启生,如今已是满头白发的老者。他的脸颊刻满了岁月的皱纹,像是金沙土地上纵横的田埂,每一道都藏着故事;曾经挺拔的身躯也微微佝偻,但眼神依旧深邃明亮,透着历经世事的沉稳与温和。掌心那道金色环形印记,随着年岁增长并未褪色,反而沉淀出古朴的光泽,在阳光下依旧能透出淡淡的金光,只是不再轻易亮起——这份力量早已融入他的骨血,化作守护部落的沉稳心性。
沐光和承泽也早已不是当年跟在兄长身后的孩童,各自成了独当一面的部落领袖。沐光继承了母亲女媱的温柔与聪慧,负责掌管金沙及周边归附部落的女性教化与医药草木之事。她活得雅致而坚韧,满头银发用一根简单的木簪束起,平日里依旧带着女人们织布、采药,教年轻姑娘们辨识草药、照顾孩童。经她手调理好的族人不计其数,部落里的人都尊称她为“沐光婆婆”,说她的手有治愈人心的力量。
承泽则继承了鱼凫王的果敢与魄力,主理部落的农耕、狩猎与疆域守护。他身形依旧魁梧,只是两鬓添了霜色,常年带着族人开垦新田、修缮水渠、巡视边境。在他的治理下,金沙的良田越来越广,牲畜越来越壮,周边的小部落都不敢轻易挑衅,部落的安稳日子一天比一天绵长。兄妹三人各司其职,默契配合,将金沙古国治理得井井有条,族人们安居乐业,一派祥和。
而女媱,更是活成了金沙族中人人敬仰的传奇。她这一生,共育有五个子女,除了启生、沐光、承泽,另外两个孩子也各自在部落中担任要职,成为族人信赖的领袖。她不仅教好了自己的孩子,更用一生的时间,教导出了无数优秀的族人。从织布耕种到敬畏生命,从草药辨识到待人处事,她的教诲像岷江的水,滋养着一代又一代金沙人。
即便到了百岁高龄,女媱依旧精神矍铄,思路清晰。每逢部落里有新生儿降生,她都会亲自前去祝福,用干枯却温暖的手指轻轻拂过婴儿的额头。闲暇时,族里的孩子们总会围在她的屋前,缠着她讲当年梦见金鸟、打开生门的故事。女媱就会坐在门槛上,慢悠悠地讲起那些遥远的往事,讲蝗灾时的绝望,讲启生掌心金纹的神奇,讲太阳神鸟金箔的力量。孩子们听得入了迷,那些故事便像种子一样,落在了他们的心里。
整个金沙部落,都因为女媱的存在而透着一股安稳的气息。她就像一棵扎根在这片土地上的老神树,根深叶茂,庇护着整个部落。
二、 临终嘱托,守住根与心
岁月不饶人,百岁之后,女媱的身体渐渐衰弱了下来。她不再像从前那样四处走动,大多数时候都躺在榻上休息,但眼神依旧清明,偶尔还会叮嘱来看望她的族人几句。启生、沐光和承泽知道母亲时日无多,每天都会轮流守在她的身边,悉心照料。
终于在一个落叶飘零的秋日,女媱的气息变得愈发微弱。她让人传来消息,召集启生、沐光、承泽以及族中所有的长老,来到她的屋内。屋内静悄悄的,所有人都面带戚容,大气不敢出。
女媱躺在铺着软草的榻上,身上盖着一件绣着太阳神鸟图案的麻布衣衫,那是沐光亲手为她织的。她缓缓睁开眼睛,目光扫过眼前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最后落在了启生身上,轻声说道:“我要走了。”
简单的五个字,让屋内的人忍不住红了眼眶。沐光握住母亲枯瘦的手,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却不敢哭出声,怕惊扰了母亲。
女媱轻轻拍了拍沐光的手,示意大家不要难过,语气平静却坚定:“但生门的力量,不会消失。金箔的传说,也不能断。”
她看向启生,眼神里带着嘱托,示意他将太阳神鸟金箔递过来。启生连忙从怀中取出那个古朴的木盒,打开后,将流光溢彩的金箔小心翼翼地捧到母亲面前。
女媱颤抖着伸出手,干枯的指尖轻轻抚摸着金箔上的十二道光纹,动作温柔得像是在抚摸着自己的孩子。那金箔仿佛感受到了她的触碰,微微透出一丝温润的光泽。
“记住,”她的声音越来越轻,却字字清晰,穿透了屋内的寂静,传入每个人的耳中,“所谓信仰,不是盲目崇拜,是守住本心;所谓传承,不是固守不变,是守住根脉。我们是生命的守护者,更是生命的传承者。”
这句话,像是一句箴言,重重地刻在了启生、沐光、承泽和长老们的心上。
说完这句话,女媱缓缓闭上了眼睛,嘴角带着一丝安详的微笑,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她掌心的温度,仿佛永远留在了那片金箔上,带着淡淡的暖意。
屋内的人再也忍不住,低低的哭声响起。这位守护了金沙一辈子、见证了部落兴衰起落的传奇女性,就这样平静地离开了。
三、 龙门山葬,神树寄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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