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片绝对的静默之中,彼岸之舟宛如一座孤独的灯塔,静静地悬浮着。它的前方,是那片破碎的、被永恒“归零”力场冻结的暗红莲叶——“莲叶-7”。这片莲叶仿佛是从宇宙的深处被撕裂而来,其表面布满了无数的裂痕和孔洞,宛如被一场可怕的灾难洗礼过一般。
而在彼岸之舟的身后,那片由“弦网湮雷”构成的紫色风暴,如同撞上无形堤坝的狂潮,依旧在不甘地咆哮、冲击着。那狂暴的能量如同万马奔腾,带着无尽的怒意和力量,然而,无论它如何肆虐,都无法逾越“莲陨协议”所划下的绝对界限。
这道界限宛如一道坚不可摧的城墙,将彼岸之舟与那片狂暴的紫色风暴隔绝开来。在这道界限的两侧,一边是绝对的静默,一边是无尽的喧嚣;一边是破碎的莲叶,一边是狂暴的风暴。这种强烈的对比让人不禁感叹宇宙的奥秘和力量的无穷。
舟内,李响长长地呼出一口带着冰屑的气息。暂时安全了,但代价是置身于这片连“存在”本身都在被缓慢否定的“归零”领域。彼岸之舟的护盾光芒在这里显得异常微弱,心象世界与外界规则的连接也变得极其滞涩,仿佛随时会彻底断绝。
“这里……就是一切的终点吗?”年轻的英灵战士喃喃自语道,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舷窗外那片死寂的破碎莲叶上,仿佛要透过那片莲叶看到更深处的真相。
那片莲叶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灰色调,上面布满了裂痕和孔洞,仿佛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撕裂开来。从那些裂痕和孔洞中,不断散发出一种比“熵化裂隙”更为彻底的气息,那是一种连“过程”都被剥夺的冰冷,直接指向终极的“虚无”。
英灵战士不禁打了个寒颤,这种气息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他从未想过,在这个世界的尽头,竟然会有如此恐怖的景象等待着他。
“不。” 李响的声音响起,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在寂静的舟体内回荡,“这或许是旧路的终点,但亦是吾等新路的起点。”
他步履稳健地走到主控甲板的前沿,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的脚下。他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修长,暗银眼眸如同一泓深潭,静静地凝视着那片巨大的破碎莲叶。
那片莲叶宛如被撕裂的天空,破碎的边缘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是它曾经辉煌的证明。然而,这光芒却显得如此脆弱,仿佛随时都会被黑暗吞噬。
魔丸本源在他体内低沉地嗡鸣着,这声音如同来自深渊的咆哮,充满了力量和威严。这种嗡鸣并非简单的共鸣,而是一种复杂的感应,既有对同源力量的吸引,又有对那终极“死寂”的本能排斥。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这“莲叶-7”并非完全的死物。在那被冻结的规则最深处,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极其微弱的、不甘彻底湮灭的……“余烬”。
这“余烬”就像是风中的烛火,虽然微弱,但却顽强地燃烧着,不肯轻易熄灭。它似乎在诉说着这莲叶曾经的辉煌和不屈,即使在毁灭的边缘,也依然保留着一丝生命的痕迹。
“基石,”李响问道,“这‘归零’力场,是何原理?我们能接触那片莲叶吗?”
“基石”的意念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老朽无法完全解析。这力场并非简单的能量屏障或规则隔绝,它更像是一种……概念层面的‘冻结’。它否定了莲叶及其内部一切规则的‘时间流逝’与‘变化可能性’,将其永久锚定在‘被剥离并注入归零力场’的那一瞬间。任何试图闯入或接触的行为,都可能被视为对这股‘冻结’概念的挑战,从而遭到同等程度的‘归零’反击。”
也就是说,如果选择强行闯入的话,那么结果必然是死路一条。李响心中明了这一点,所以他并没有莽撞行事。
他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状态,然后集中精神,尝试着催动那一缕极其微弱的“逆熵”道韵。这道韵就像是一道细微的光芒,在他的指尖若隐若现。
李响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这道韵,将其当作一根探针一样,缓缓地伸向“归零”力场的边缘。他不敢有丝毫的大意,生怕这道韵会被“归零”力场瞬间吞噬。
那缕道韵在触及力场边界时,并未引发爆炸或冲击,而是如同水滴落入烧红的铁板,瞬间“蒸发”了——不是能量消散,而是其蕴含的“变化”与“有序”的概念,被强行抹除,归于绝对的“静止”与“无序”。
李响闷哼一声,感觉自身对那缕道韵的感知被彻底切断,心象世界中对应区域也微微一黯。这“归零”之力,果然霸道绝伦。
“绑定者,不可贸然!”“基石”急忙警示。
“无妨,只是试探而已。”李响随意地摆了摆手,似乎对刚才的事情毫不在意,但他的眼神却变得更加专注起来,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问题。
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前方,似乎想要透过那层无形的障碍看到背后的真相。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喃喃自语道:“既然无法从外部突破,那么……从内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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