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想哭。
明天就要和同学娟去照相了,我要想想摆出什么姿势,于是拿出明星的彩贴画研究。
隔壁张阿姨家的小宝贝佳惠在咯咯的笑,我好羡慕她啊!
我如果能晚出生几十年有多好,那个时候的世界, 社会,肯定和现在很不同,不会重男轻女了,我肯定和隔壁的佳惠一样受尽宠爱,生活幸福,也不会因为重男轻女的妈妈的各种打骂,甚至可以算是虐待了,患上严重的心理疾病,我不知道这样的疾病会伴随我多久,我和妈妈已经捆绑了分不开了,一辈子的纠缠,有她这个原凶的诱因,我可能一辈子都摆脱不了吧!
1993年3月14日 星期天 雨
昨天,早上下起了小雨,晨跑计划泡汤了,家里的花伞,不知道借给谁了,只剩下一把黑色的烂破伞了。
上学后,我和同桌红正在讲话,我笑得很开心。
同学杰走到我身边,用手戳了我的胳膊一下,低下头看着我说,“薇薇,你的头还疼吗?”
我瞟了他一眼,不想理他。
他竟然伸出手在我受伤的头上摸了一下,说,“哟,打出了一个包啊!”
我生气的推开他的手,叫喊道,“拿开你的狗爪子,不要你管,不许摸我的头。”
他笑着说,“你倒是挺凶啊!”
我翻了一下眼睛,懒得理他,罪魁祸首,他还有脸笑。
上语文课,老师讲课文《离不开你》。
我和同桌红私下聊天很开心。
老师盯着我们看了几次,说,“有些女生嘴巴上课都不空,很喜欢聊天咧。”
我吓了一跳,怕老师把我们拉出去罚站就不敢再开口了。
结果,老师为了惩罚我们,喊我,“这题由薇薇同学起来回答问题。”
我坐着不起来,低下头,当没听见,其实答案我知道,可是我说不出来啊,到时候一紧张,说话结巴,只会被别人嘲笑,我只能硬扛着,等男同学威起来回答问题。
同学们都看着我,我就是不站起来,男同学威知道我又想拖他下水了,于是站起来回答了问题。
老师看到保住了面子,就只能以错就错了。
同学毅扯了我的衣服袖子,小声的说,“薇薇,你胆子不小啊!倒是厉害,熬到最后,非要逼同学威站起来回答问题。”
我能说什么,我无话可说。
我倒是有很多的话想说,甚至想演讲,可是,我又讲不出话来。
老师讲课讲到书中刘桂芬对丈夫坚贞不渝的爱情,同学杰竟然阴阳怪气的长叹一声,说,“那个姑娘对我这么好就好了!”他的眼睛又瞟向我。
我的同桌红和他的同桌峰同时窃笑,都向我看过来。
我气得恨不得一巴掌抽死了他,只能咬着牙,板着脸,当什么都没有听见。
我知道他像牛皮糖一样,我只要有一点回应,即便是有听见了、听懂了的意思,他都会缠着我不放的。
他本来就是外面混的那种小流氓,我都不敢想象三年高中被他缠上了我怎么熬过。
我坚信,只要我装傻充愣,不主动的搭理他,一定会相安无事的。
还有一个星期就要换座位了,他就会离我远远的了,坚持就是胜利。
今天下午去照相,同学娟和我商量着说,“薇薇,我又约了同学君和同学敏。放学后你先来我家,我们再一起去找她们。”
回家后,我换上了牛仔裤和白上衣,在约好的时间一点左右去了同学娟的家里。
同学君家住在重点中学对面的一条街上,三间四层的房子,房子很大,装修得很好,很气派,和大伯家差不多,在县城来说是非常有钱的家庭了。
最下面一层出租,听说一间门面的租金就有两百块钱,相当于一个高工资的工人一个月的工资,她家有三间门面出租。
我们去的时候,同学君在洗澡,我们就去她家客厅等。她家的客厅很大,里面摆放着大沙发,茶几,书桌 ,光是一个金鱼缸都有一个大书桌那么大,养着各种金鱼,生活条件十分的优越。
同学君房间里也是刷的现在流行的假地板,房中零乱不堪,床上也乱七八糟的,书柜上的书东倒西歪,柜子上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地上到处丢的垃圾纸屑。
同学敏也来了,她说着普通话,她不安的扯着衣服说,“我没有好衣服穿,我家还有一个七八岁的妹妹,家里很穷。”
我想,即便这样,她过得都比我强,起码她没有心理疾病,她不会有我那个重男轻女神经质的妈妈,她父母生那么小的妹妹,应该是想生儿子的吧!
但即便是重男轻女的妈妈,也不一定像我妈妈一样疯狂的会虐待自己的姑娘,想逼死自己的姑娘,也许她认为逼不死。
如果逼死了我,她不是白白的浪费花在我身上的金钱了吗?更加得不偿失。她只是无法抑制对我从心底升出的厌恶。
同学君拿出了一套运动服让她穿上,自己也穿了一套差不多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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