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在地板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苗妙妙蜷在沙发的角落,手里攥着一本书,书页半天没有翻动。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
她到底还是没能留住陈枭,他昨天拍拍屁股就这么走了,只给她留了几本书,并以为孩子好的名义,收走了她的手机。
怀孕的事,她昨天消化了一整夜都没完全接受。
太突然了......
可按常理说,他不是应该高兴吗?
那些照片里,他看她的眼神明明那么宠溺。
可昨天他那副样子,哪有一点高兴?
简直像要吃人。
“唉......”她重重叹了口气。
走就走吧,反正现在的他,对她来说跟陌生人没两样。
可奇怪的是,从她失忆醒来,身边除了陈枭,再没出现过第二个人。
她的家人呢?朋友呢?总不会一个都没有吧?
苗妙妙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
混到这份上,我过去的人缘得有多差啊?
房门被无声地推开,一道身影背着光走了进来。
那是个梳着利落短发的女人,看着三十多岁,面容寻常,却有一双过分沉静的眼睛。
“你是?”苗妙妙蜷在沙发上,疑惑地抬头。
“我是陈先生请来的营养师,负责照顾您的身体。”她说着,将手中一只白瓷小碗递过来,里面深色的汤汁冒着滚滚热气,“您趁热把这个喝了吧,对您和胎儿都好。”
苗妙妙接过汤碗,指尖被烫得微微蜷缩。
她低头闻了一下,眉毛几不可见地蹙起,这个味道好熟悉,是......什么来着?
想不起来了,不过感觉不是什么好东西。
一股本能的抗拒从胃里翻涌上来。
她不动声色地将碗沿凑近唇边,目光却敏锐地捕捉到那女人嘴角那一丝转瞬即逝的弧度。
“好烫!”苗妙妙手腕一抖,整碗汤应声打翻在地毯上,深色汁液迅速洇开。
“小姐,您......”女人失声惊呼。
“小姐?”苗妙妙抬起头,目光直直刺向她,“我不是陈枭的太太么?你们不称呼我夫人,却叫我小姐?”
女人明显一怔,随即自然地抽出纸巾擦拭苗妙妙的衣角,“是我口误了,夫人。您没烫着吧?”
“没事。”苗妙妙轻声说道。
女人松了口气,弯腰就要收拾,“没关系,我这就去厨房再给您盛一碗。”
苗妙妙作势亲昵地拉住她的手腕,“我现在喝不下,正好,你陪我聊聊陈枭吧。”
“先、先生?”女人的声音明显绷紧了,“先生,我不太熟......”
不熟?
不熟会和他联手来害我肚子里的孩子?
苗妙妙心底冷笑,面上却绽开一个天真无害的笑容,“那我们聊点别的。姐姐,看你年纪,应该已经有孩子了吧?”
“嗯,有了,在国内正上小学呢。”一提起孩子,女人的话匣子仿佛被瞬间打开,眼神也柔和了些许。
“我看手机上说,孩子小时候特别可爱,一上了学就特别‘费妈’,还说什么母爱止于一年级上册。”
苗妙妙的手无意识地轻抚着小腹,语气里带着一丝对未来小心翼翼的憧憬和担忧,“也不知道我的宝贝,将来会不会也这样......”
“嗐,那都是幼小衔接没上好的!”女人像是找到了共鸣,接过话头,语气里甚至带上了一点过来人的熟稔,“幼小衔接要是做好了,母爱的有效期怎么也能撑到三年级下册呢。”
说到这里,她自己先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空气中紧绷的气氛,似乎因这共同关于孩子的话题而短暂地松弛下来。
也就在这时,苗妙妙话锋悄然一转,抬起眼望向女人,轻声问,“那.....姐姐,你说,陈枭他会喜欢这个孩子吗?”
“.......”女人脸上的笑意瞬间凝结。
她快速眨动了几下眼睛,才勉强开口,“......那是当然。先生他......那么喜欢你。”
这时,门口传来两声敲门声。“小姐,先生来电话了,请您接一下。”
苗妙妙扯了扯嘴角,接过手机,“喂......”
“有没有乖乖吃饭?”电话那头,陈枭的嗓音带着一丝疲惫的沙哑。
“嗯......”她低低应了一声,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她至今分不清这个自称是她老公的人是敌是友。
说她是妻子却不带在身边,一边派人送来可疑的汤药,一边又看似很关切。
他究竟想做什么?难不成是精神分裂吗?
“陈枭......”她几乎想脱口问他为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你......还有多长时间回来?”
“想我了?”听筒里传来他低沉的笑声,听起来心情不错,“半个月,我肯定回去。在家等我。”
“好。”知道多说无益,苗妙妙悻悻地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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