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妙妙!
他叫我什么?
苗——妙——妙!
完了......他这不是在报复我戏弄他。
他是认出了我,认出了我就是那个伤他手的人!
苗妙妙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陈枭的狠辣手段她亲眼见过,那双沾血的手,那抹漫不经心的笑,只是想想就很可怕。
那......他会怕什么呢?
到底什么才能让他停手?
“陈......陈枭,”她强迫自己镇定,“当初伤你是为了救那个孩子。就像我救你,也势必会伤到别人一样,都是情势所迫。”
“哦?”陈枭缓缓俯身,阴影笼罩下来,“你的意思是,我和那个小女孩,是一样的?”
嗯?
这要怎么答?他到底想听是,还是不是?
没等她理清思绪,一只微凉的手已扼住了她的咽喉。“我问你话呢......”
陈枭的声音贴着她的耳廓响起,带着瘆人的寒意,“我在你心里,就和那个小女孩一样?”
窒息感瞬间汹涌而来,视野开始模糊发黑。
苗妙妙的脸颊因缺氧涨得通红,在那一刹那,她真切地看见了人生的走马灯,零碎的记忆片段飞速掠过眼前。
不能死在这里。
她还有太多事没做,太多地方没去 .......
慌乱中,谢烬的脸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对,谢烬!陈枭怕他!
“陈枭......”她拼尽最后力气,从齿缝间挤出声音,“谢烬说我是他的老婆......他亲口告诉过你的......你若杀了我......他绝不会放过你......”
“老婆?”陈枭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低低地嗤笑出声,“他说的老婆,叫苗正。你呢?苗、妙、妙。”
他指尖微微收紧,欣赏着她愈发痛苦的挣扎,“你猜,如果谢烬发现你连性别都在骗他,会怎么做?他折磨人的手段......可比我还要残忍三分。”
谢烬......也会这样对她吗?
意识涣散间,她忽然想起被掳走前,那个男人小心翼翼为她后背上药的模样。
那么轻柔给她上药的谢烬也会这样吗?
他那是对苗正,不是对我.....他喜欢的是男人。
陈枭说得对。
若他知道真相,第一个不会放过我的,或许就是谢烬。
最后一丝希望悄然熄灭。
苗妙妙缓缓闭上双眼,浓密睫毛如折翼的蝶般轻颤。
“那你动手吧。”她声音很轻,“成王败寇,我认。”
这时,陈枭的手指倏地松开。“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可以不杀你,”
骤然涌入的空气刺痛了苗妙妙的喉咙,她弯下腰,剧烈地咳嗽起来,大口呼吸着这失而复得的氧气。
她抬起因生理性泪水而模糊的眼睛,望向那个掌控着她生死的男人。
“什么条件?”声音嘶哑,带着尚未平复的喘息。
“彻底抛弃‘苗正’这个身份。”陈枭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她,目光如同在审视一件即将属于他的战利品,“从今往后,以苗妙妙的真实身份,站在我的身边,做我的女人。”
苗妙妙的心猛地一沉。
不用问,她瞬间就明白了陈枭那扭曲的意图。
像陈枭这样的人,掠夺成性,最大的快感莫过于将他人珍视的、甚至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强行占为己有。
他现在,分明是把她视作了谢烬的所有物。
一件值得他从谢烬手中抢过来的、有趣的战利品。
这种扭曲的占有欲,让她心底发寒。
“我要是说不呢?”苗妙妙蹙紧眉头,倔强地迎上他的视线。
“说不?”陈枭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他微微俯身,“苗妙妙,你以为你还有讨价还价的资格吗?如果你拒绝,下一次我掐住的,就不会是你的脖子了。我会让你亲眼看着,你的父母,你的哥哥,他们是怎样在你面前断气的。而且,我保证,绝不会再松手。”
苗妙妙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他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了最恶毒的威胁。
“明天晚上,有一场慈善晚宴。”陈枭直起身,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你,将以我陈枭未婚妻的身份出席。记住,如果你敢耍任何花样......”
他顿了顿,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她,“就好好想想,你那亲爱的家人会付出什么代价。”
陈枭的话刀子一般,狠狠扎进苗妙妙的心里,让她连呼吸都带着刺痛。
用家人威胁,精准地捏住了她唯一的、也是最大的软肋。
她可以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但她不能拿父母和哥哥的性命去赌陈枭那一丝可能不存在的仁慈。
她垂下眼睫,掩去眸底翻涌的绝望和屈辱,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颊上投下一小片阴影。
再抬头时,眼里只剩下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
“好。”一个字,仿佛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干涩而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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