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上床睡觉啊?”苗妙妙慌忙翻身下床,伸手去扶他。
他半个身子的重量几乎都压在了她的肩上,灼热的体温隔着薄薄的睡衣传递过来。
“我怕......怕你不同意我上床,就在这儿将就一下.......”陈景行声音沙哑。
他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在泛红的脸颊上投下浅浅的阴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上我床?”苗妙妙下意识咽了下口水,“我肯定不同意啊!你隔壁不是有张两米大床?再不济这儿还有侧卧、沙发,哪个不比趴在这冰凉地板上强?”
“我就是.....想离你近一点。”他低声嗫嚅,呼吸灼热,“我没趴多久,刚完成项目书,想着休息一下,不知怎么就睡着了......”
见苗妙妙眉头微蹙,他急忙解释,生怕她生气。
苗妙妙下意识避开了他那滚烫又直白的视线,转身走向医药箱,“你快躺好睡一会儿,我去给你拿退烧药。”
“不用,”陈景行强撑着站起来,身体却晃了晃,“我得去公司......熬了一夜做的项目书,今天必须亲自送过去。”
陈景行敏锐地捕捉到了苗妙妙刚才躲闪的眼神,一股莫名的恐慌瞬间攥住了他的心脏。
他必须用最快的速度赚到足够多的钱,只有这样才能留住他。
看着他烧得通红的脸,苗妙妙轻轻叹了口气,“把文件给我,我去送。你老实留在家里睡觉。”
“可是......”陈景行还想说什么,苗妙妙已经快速地抽走了他紧握的文件袋。
“我不能白拿你一百万,今天就算我正式入职。你要是再啰嗦,我现在就走人,不干了!”
“别走!”陈景行猛地抓住她的手,“文件......送到我哥陈枭手上就行,你见过的。”
“知道了,快躺好。”苗妙妙语气软了下来,帮他冲好感冒冲剂,看着他乖乖喝下,又仔细掖好被角,这才拿起文件转身出门。
现在正值初秋,天气渐渐转凉了。
苗妙妙站在街边,不断伸头张望着来往车辆。
早高峰的车流庞大,却难得见到空车的影子。
好几辆出租车从她面前驶过,顶灯都闪烁着“有客”的红字。
好不容易招停一辆,司机却摆摆手说要赶着交班。
苗妙妙无奈地叹了口气,低头看了眼手中的文件袋,又瞥向腕表。
时间还算充裕,但不能再等了。
她果断转身朝着最近的公交站跑去。
如果能赶上最近的一班72路,十分钟应该能抵达陈氏集团。
就在这时,天空忽然暗了下来。
浓密的乌云从四面八方汇聚,空气变得潮湿闷重,眼看一场秋雨即将倾盆。
苗妙妙望着瞬息万变的天色,内心一阵哀嚎——
老天爷,你可以下雨,但不要在我上下班的时候下雨,我是出来上班的,又不是出来洗澡的。
我只是普通的牛马,我不是开宝马的!
苗妙妙两条腿都快抡冒烟了,旁边一辆保时捷却缓缓降下车窗。
驾驶座上的大爷笑眯眯地朝她喊,“真羡慕你们年轻人啊,活力十足!”
说完一脚油门绝尘而去,留给苗妙妙一嘴汽车尾气。
“我......”她把差点脱口而出的国粹硬生生咽了回去。
皇天不负苦命人,苗妙妙终于气喘吁吁地冲到了公交站台。
这时她的手机铃声响了,苗妙妙从口袋里掏出来一看,来电人是白雨薇。
她刚把手机贴近耳朵,白雨薇那带着关切的声音就火急火燎地钻了进来,“嘛呢宝?”
“还能干嘛,上班呗。”苗妙妙一边用肩膀和脸夹着手机,一边费力地挤上摇晃的公交车,“正在履行一个都市牛马的日常使命,别的还好,就是有点费腿。”
“那个陈景行怎么样了?”白雨薇切入正题。
“还是那么黏人,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的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苗妙妙叹了口气。
“那咋整?又不能暴露身份。”白雨薇灵光一闪,声音都扬高了,“有了!你就在他面前彻底放飞自我,什么放屁、抠脚,怎么邋遢怎么来!我就不信他还能粘你!”
“噗——”
苗妙妙一个没忍住笑出声,赶紧捂住嘴,“还得是你......主意不馊不臭你不想,行了行了,我到陈氏集团了,先不说了,过几天咱们见面聊。”
苗妙妙看见越来越近的陈氏大厦,匆匆挂断电话,随着人流下了车。
她快步走进气派的陈氏大楼,却被一道闸机拦住了去路。
没有员工卡,她寸步难行。 她只好硬着头皮走向保安说明情况。“你好,我找陈枭陈总,他在几楼?”
“顶楼。”保安上下打量着她,目光里带着审视。
“我是来替陈景行送资料的,”苗妙妙举起手中的文件袋示意,“就进去交给陈枭,马上出来。”
“不行。”保安面无表情地抬手拦住,“按规定,没有预约或门卡不能进入。你可以联系陈总,让他下来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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