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族战士们则在广场西侧搭起了临时药坊和伙房。阿影和阿霜在药坊里熬制疗伤汤药,陶锅里煮着冰原草、黑石根和能量晶碎屑,药香混着淡淡的草药味,飘得很远。阿霜拿着木勺,时不时舀起一点汤药尝一尝,眉头皱了又舒:“阿影,再加点冰原草,这药还是有点太烈,新兵们扛不住。” 阿影点点头,从旁边的布包里拿出晒干的冰原草,小心地撕成碎片,放进锅里。伙房里,后勤队的战士们正忙着煮大锅饭,用的是储存的冻肉和耐寒的 “雪谷米”—— 这种米长在冰原深处,煮出来的饭带着淡淡的清香,能抗饿。虎子训练完,就跑过来帮忙劈柴,斧头落下,木块应声而开,他笑着说:“等仪式那天,俺要吃三大碗!”
方休则把大部分时间花在训练新战士上。这些天,陆续有玄穹界的幸存者赶来落雪城 —— 有失去家园的农民,有曾经的工匠,还有几个从先遣队手里逃出来的士兵,如今真武盟的队伍已经扩大到 150 人。新战士们大多没有战斗经验,方休就把《龙煞战体》的基础功法简化,编成易懂的口诀:“踏星步,左前右后,跟着风走;战气凝,掌心聚,暖如篝火……”
训练场上,方休正手把手教一个叫小远的少年踏星步。小远只有十五岁,父母在噬界者潮中牺牲了,他一路乞讨着来到落雪城,瘦得只剩一把骨头,却攥着一把捡来的断刀,眼神格外坚定。“步子再小一点,落地轻一点,像踩在雪地上不发出声音。” 方休扶着小远的肩膀,一点点调整他的姿势,“你看,风从左边来,左脚就慢一点,跟着风的方向,这样敌人不容易发现你。” 小远跟着方休的指引,慢慢挪动脚步,一开始还总踩错,练了半个时辰,终于能走得稳了。他抬起头,眼里闪着光:“方休大人,我是不是能保护大家了?” 方休摸了摸他的头,笑着说:“再练几天,你肯定能。”
旁边,一个叫老周的工匠正在学凝聚战气。老周以前是打造武器的,双手布满了茧子,却总是凝聚不起战气,急得额头冒汗。方休走过去,握着他的手,感受着他掌心的力量:“别着急,战气不是硬憋出来的,像你打铁时那样,慢慢把力气聚在掌心,想着要保护的东西。” 老周闭上眼睛,按照方休说的,慢慢回忆着 —— 他想起自己的铁匠铺,想起妻子织的围巾,掌心渐渐有了一丝暖意,淡金色的战气慢慢冒了出来。“成了!我成了!” 老周激动地喊道,周围的新战士们都围过来,为他高兴。
“大人,您歇会儿吧,这些交给我们就行。” 小远看着方休苍白的脸色,忍不住说道。方休摇了摇头,拿起一把木刀,继续示范:“多教会你们一点,你们活下去的机会就多一点。” 其实他的识海早已开始刺痛,只是强忍着没表现出来 —— 每次训练,他都要靠咬着牙才能撑住,手心的汗湿了又干,干了又湿。
训练间隙,方休会独自来到广场东侧的高台上 —— 那里放着伙伴们的遗物。石烈的战刀靠在墙角,刀柄上刻着一个 “烈” 字,刀身有一道深深的缺口,那是三年前对抗噬界者领主时留下的,当时石烈就是用这把刀,挡住了领主的致命一击,才让方休有机会斩杀领主;玄夜的双色剑碎片放在一个木盒里,碎片只有巴掌大,一半是银色,一半是黑色,上面还残留着玄夜的血迹,这是方休在玄夜牺牲的地方,找了三天才找到的;冰璃的圣物结晶则放在丝绒盒子里,结晶的淡金色光芒透过丝绒,映出一圈温暖的光晕,这是冰璃的母亲留给她的遗物,冰璃牺牲前,把它塞进方休手里,说 “这结晶能护着你”。
方休坐在高台边,轻轻抚摸着这些遗物,眼眶有些发热。他想起和石烈一起在冰原上训练,石烈总说 “方休,你太心软,以后要狠一点”;想起玄夜教他刀法,玄夜笑着说 “等打赢了,我带你去北境最好的酒馆喝酒”;想起冰璃给她送草药,冰璃的手总是暖暖的,说 “这草药熬了喝,能治风寒”。这些回忆像暖流,暂时压下了识海的刺痛。他把圣物结晶捧在手心,轻声说:“石烈,玄夜,冰璃,我们要成立真武盟了,以后有更多人一起守护玄穹界,你们放心吧。” 结晶的光芒似乎亮了一点,像是在回应他。
系统反噬的发作越来越频繁,有时正在训练,他会突然眼前一黑,扶着旁边的断墙才能站稳。有一次,他正在教新战士凝聚战气,识海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他忍不住弯下腰,咳嗽起来,一口血咳在雪地上,暗红色的血珠瞬间被冻住。小远看到了,赶紧跑过来:“方休大人,您没事吧?” 方休赶紧用斗篷遮住嘴角的血迹,摇了摇头:“没事,就是有点冷,风吹着嗓子疼。” 等小远走后,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玉瓶 —— 里面装的是生命泉的泉水,是之前在东境找到的一处泉水,有疗伤的作用,存量已经不多了。他倒出一滴泉水,抹在嘴唇上,泉水的清凉瞬间缓解了喉咙的灼痛,也让识海的刺痛轻了一点。“再撑一会儿,等真武盟成立,就好了。” 他对着玉瓶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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