孺。唯有嬴子钺,凭借自身实力登临巅峰,令人敬佩,也令人自惭形秽。 …… 銮驾之上,嬴子钺稳坐如山。赵高立于一旁,高声宣布:“王驾启程!大王回宫!百官随行!” 九匹骏马拉动銮驾,缓缓驶向王宫。 “恭送大王!恭送公子!” 咸阳城内,百姓的欢呼声此起彼伏。嬴政在秦人心中的地位,绝非暴君二字可概括。当年嫪毐作乱,嬴政仅凭一道王诏,便让咸阳百姓自发击溃叛军。若非历代秦王深得民心,何来如此景象?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嬴子钺的呼声竟不输于秦王。百姓口中的“公子”,指的唯有他一人。 扶苏攥紧拳头,心中愤懑:“为何百姓被他蒙蔽?他暴虐成性,害死无数燕魏子民,我定要揭穿他的真面目!” “教主!” “教主!” 信徒的呐喊夹杂在欢呼声中,嬴子钺的威望,在咸阳已直逼嬴政。 銮驾最终停在大殿之外。 “阿房!” “子钺!” “来,我们一同入殿。”嬴政含笑牵起阿房与嬴子钺的手,三人并肩踏上大殿玉阶。阿房眼波流转间又悄悄望向嬴子钺,两人目光交汇时彼此颔首。嬴子钺此刻心中泛起涟漪。这位阿房夫人于他而言,原本只是史册中一个朦胧的传说——当年邯郸城为质的少年嬴政,曾受赵国神医之女夏玉房照拂。后来帝王为纪念这段情缘,建造了恢弘的阿房宫。而今日初见,阿房频频投来的探寻目光,令他暗自困惑。朝堂之上,百官按序入殿时皆神色凝重。当看见王座两侧分别侍立的阿房与嬴子钺时,满朝文武心头剧震。尤其是目睹嬴政亲自携嬴子钺登阶的殊荣,更令扶苏、籍孺等人暗自攥紧了拳头。嬴子钺从容立于高阶,唇边噙着淡然笑意。这般气度令王翦不由想起昨夜对儿子王贲的私语:你看那明月悬于殿上,或许就是大秦未来的模样。老将军目光深邃地望向御座,发现帝王此刻的眉宇间,分明凝着化不开的迟疑。自此,那些宵小之辈再不敢轻举妄动。 嬴政此举更是向群臣昭示:凡立灭国之功者,他绝不因功高震主而心生猜忌。
今日子钺凯旋,咸阳大庆三日。众卿可有本奏? 冯去疾率先出列:公子灭魏之功,当厚赏。 王绾紧接着道:其余将领的封赏文书可发往魏地。不过臣观公子军中那位白发老者,气度非凡。 尉缭总觉得那老者眼熟,却记不起在何处见过。 但见其治军严整,咸阳秩序井然,此等统御之才实属罕见。 赵高。 嬴政一个眼神,赵高立即宣召老者上殿。 吴起跪拜行礼,动作干净利落。 这位曾师从曾申,后转投兵家的老将,怎么也没想到会为秦国效力。 免礼。 嬴政打量着眼前之人,莫名觉得熟悉。 王翦暗自心惊。 作为兵家名将,他敏锐地察觉到老者身上不输于自己的兵家气息。 这绝非寻常人物! 阁下如何称呼?嬴政问道。 老夫吴起。 满朝哗然。 嬴政目光一凝:倒是与那位同名同姓。 可他分明记得,画像上的吴起与眼前老者一模一样。 王贲低声道:想必只是重名。 王翦却死死盯着吴起:当真只是重名么?王贲一时怔住,父亲此言何意?莫非暗示这老者竟是魏武卒统帅吴起?这未免太过荒谬......王翦心中亦在反复咀嚼这个念头——绝无可能!既如此,你今后便随侍子钺左右。嬴政略作沉吟后下令,同时密令黑冰台彻查此事。吴起躬身应诺,退至殿侧。冯去疾忽而越众而出,拱手进言:大王,公子钺日后必将驰骋疆场,为社稷再立新
功。其府邸需人打理,老臣愿暂代此职。他本欲直言教导公子籍孺不如辅佐嬴子钺,转念又觉此言僭越,只得退求其次。公子籍孺面颊涨得通红。难道在这老臣眼中,自己竟不如嬴子钺的府邸总管值得栽培?李斯身形微晃。冯相此举,分明是认定公子籍孺难堪大任。他原想与冯去疾共辅公子籍孺,届时必能势压群雄,岂料......冯相素来谋算精深,此道我不及他。李斯暗自思忖,既作此决断,可见公子籍孺确实......莫非我押错了注?李斯正自犹疑,忽见公子籍孺投来哀求目光,心下顿时了然。嬴政轻叩王座扶手:冯卿,寡人曾命你教导公子籍孺,莫非忘了?老臣岂敢。冯去疾肃然道,然公子钺更需要老臣。公子籍孺眼中燃起怨毒之火:冯去疾,待我继位之日,定教你追悔莫及!阿房适时柔声劝解:莫要为难冯相,由他自决罢。这番温言令嬴政神色稍霁。忆及当日独断之举,不由莞尔,遂转向李斯:今日寡人亦予你重选之机,绝不怪罪。李斯愕然。命运的岔路再度横亘眼前。老臣才疏学浅,实难担教导公子之责。冯去疾再拜,唯愿协理公子钺府务,助其专心开疆拓土。见冯去疾如此决绝,公子籍孺面如死灰,眼中凶光毕露。难道我真这般不堪?荒谬!定是这些老眼昏花之徒有眼无珠!念及母亲阿房受宠,若以苦肉之计......李斯目光在冯去疾与公子籍孺之间游移,掌心渗出冷汗。未曾想仕途竟面临此等抉择。选对则扶摇直上。选错......李斯瞳孔骤缩。他深吸一气,先望嬴子钺。公子钺目光澄澈,视他与众人无异。非其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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