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收拾了一下，王定边来到徐世昌的住处。
刚打开门进去，就听到了徐世昌的声音。
“哎呦，王公子来了？这一觉睡的挺舒服吧？”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的，“还行，就是感觉没歇过来。老毛子的酒不会是假酒吧？说起来，我的头还真有点疼。”
“好了，在我这演什么？昨晚你的表现不错！山东汉子，关键的时候果然能顶上！”
看着王定边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徐世昌没有卖关子，“和你拼酒的小子，是李涅维奇的小舅子，平时就是个嚣张跋扈的性子，可没少欺负咱们的百姓。你在酒桌上的表现不错。我听人说，他是故意的想灌醉你，然后让你出个大丑，好以此抹黑咱们的形象，哈哈~偷鸡不成蚀把米，如今你酒神的名声应该传出去了。我也纳闷了，这帮老毛子，怎么那么喜欢能喝的？真是未开化的。”
喝断片终究不是什么好事，王定边赶紧转移话题。“总督大人，俄方撤军的事商量的怎样了？老毛子不会又要出幺蛾子吧？”
“没有，这次没有再耍花招。俄军已经在撤退了，昨晚和李涅维奇商量好了，后天早上，咱们的部队就可以接收齐齐哈尔的防务。扎兰屯、海拉尔、哈尔滨、牡丹江，这四处地方一星期后交接。满洲里、绥芬河，加上黑龙江边的瑷珲，这三处边境重镇一月后交接。不过，铁路沿线依旧有沙俄的驻军，黑龙江说是收回来了，实际上老毛子想夺咱们还真不好守。”
两人正聊着，程德全带着几位黑龙江的官员进来了。
“下官见过总督大人！”
徐世昌招呼几人坐下，“程将军来的正好，几位请坐。咱们商量一下，接下来黑龙江这里应该如何防御。程将军你先说说现有的兵力情况。”
程德全显然早有预备，他略一思索便开始了讲述：
“总督大人、王将军。黑龙江长期以来都是边疆不毛之地，兵少，民众也少，百姓数量常年不过300万人众。自我朝中叶以来，朝廷精兵匮乏，便常年从黑龙江的索伦三部抽调精兵，再加上连年的冰雪灾害，这里的总丁口几乎不见增长。庚子年，沙俄大举入侵，寿山将军率众迎击，我将士英勇作战，奈何敌人太过强大，又外无援兵，最终失败，兵丁死伤上万人。这几年，沙俄对地方的渗透太厉害，朝廷对地方上的人口数、人丁数、马匹数，都做不到实际掌控。下官来此任职两年，勉力维持，不过能统计到七八成。现在黑龙江有兵人，八旗男丁15万余，其余百姓数量约315万人，这些士兵的战斗力别说和新军相比，就连一般的团练都比不上，也就维持地方的治安。”
在他说完以后，王定边询问到：“程大人，现有部队的装备怎么样？”
在他看来，兵差不要紧，重新征召训练就是。毕竟眼下最缺的是武器。
程德全摇摇头，“老毛子可不是大方的。他也怕咱们反抗，所以把能用的枪炮全部拿走了。整个黑龙江，能凑出来100把好枪都不错了！说来惭愧啊，底下兄弟们现在的装备是大刀长矛……”
尼玛，俄国人可真踏马地道！对沦陷区的百姓防范的真彻底啊。
他和徐世昌眼神一对，读懂了彼此的意思：这下子可不好办啊。
徐世昌继续询问：“程将军，依你之见，下一步应当如何练兵，又该如何部署黑龙江的防御？”
“总督大人，黑龙江虽然地域辽阔，人烟也是稀少，可并非全无优势。大兴安岭、小兴安岭、黑龙江河道，构成了中俄两国的天然界限。只要守住了满洲里和瑷珲城，即可俄军挡在黑龙江之外，别处要么是深山老林，要么就是水泡子烂泥地，根本走不了大军。此外，在齐齐哈尔、哈尔滨、摩尔根、伊春等交通要点驻扎部队。这样就能将全域控制。下官认为，黑龙江的防御应该外紧内松，精锐的部队应该驻扎在满洲里和瑷珲，内部则是驻扎一般部队。这里的百姓不同于内地，只要有粮饷、有武器，百姓们就是最好的兵源。只是，眼下赋税堪忧，养两万兵就已经不易，购买枪炮更是掏不出钱来。这些费用还得朝廷接济啊！”
徐世昌暗松了一口气，情况没有比他想象中更糟。他看向王定边问到：“王将军，我打算在满洲里和瑷珲城各驻防新军一团兵力，黑龙江内部数城各驻一营新军，你意下如何？”
好你个徐世昌，算计起我来了？！亏我还一直以为你是忠厚长者，玩阴的？
王定边并不慌乱，眼下的朝廷不过十万新军。北京周边就得驻扎五六万，湖广和两江等地必须要有重兵震慑，自己的两万部队在东北就是天。
“总督大人说的哪里话，我第七镇新军本就是朝廷的部队，为国守土、抗击外侮，这是军人的天职。让他们护卫国门这是应该的！”不管怎么说，保家卫国方面，王定边不含糊。可要因此稀释他的兵权，那就不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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