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如春日阳光的黄光自蜡笔画中奔涌而出,瞬间吞噬了狭小阁楼内的一切。这光芒并非纯粹的能量,而是承载着庞大信息的洪流,伴随着观察者“烬”那跨越了时空阻隔的、疲惫而深沉的意念,如同决堤的天河,轰然灌入陆炎、鹿丸和戴莉毫无防备的意识深处!
不再是之前那种断断续续的碎片,而是一段相对完整的、属于“烬”的亲身经历,以及它所窥探到的、关于这片【狂猎之渊】与“心象回廊”的骇人真相!
他们“看”到了,“烬”并非这个世界的原生灵魂。它来自一个名为【星辉镜域】的高维观测文明,其使命是记录多元宇宙中不同文明的兴衰与终末,尤其是那些遭遇“非自然消亡”的世界。【狂猎之渊】那异常的、持续了不知多少纪元的灵魂衰竭现象,早已引起了“烬”及其同僚的注意。
它伪装成弱小的游魂,潜入了这个世界。它目睹了这个世界曾经的辉煌——一个以心灵力量和情感共鸣为基础的、高度发达的灵能文明。它也曾拥有蓝天、绿地、充满欢声笑语的城市,以及一条滋养万灵的、真正的“心念之河”(忘川的前身)。
然而,灾难降临了。并非来自外部,而是源于世界内部某个被遗忘的角落。一个古老的、在灵能文明诞生之初就被封印的“概念性存在”——【虚无编织者】——不知因何苏醒了。
【虚无编织者】,并非传统意义上的生命或怪物。它更像是一种宇宙底层规则的畸变体,一种对“存在”本身抱有极致恶意的“反概念”。它没有固定的形态,其本质就是“编织虚无”,将一切“真实”(物质、能量、灵魂、记忆、情感)拆解、剥离、最终化为纯粹的“无”。
它苏醒后,并未立刻显露獠牙,而是如同最狡猾的寄生虫,悄然渗透了这个灵能文明依赖的“集体心象网络”。它扭曲了心念之河,使其变成了剥离记忆的“忘川”;它污染了世界的心灵底层,散播麻木与绝望;它甚至模仿文明的守护机制,创造了那些灰色的“监军”和“猎杀者”,将它们扭曲成了维护“虚无秩序”的工具。
最终,当整个世界的灵魂在它的慢性侵蚀下变得足够“虚弱”和“同质化”时,它露出了真正的面目。它占据了这个世界原本的“心灵核心”,将其扭曲成了如今那吞噬一切的“虚无献祭”漩涡。那古老的号角声,便是它“编织虚无”的指令,每一次吹响,都在强行收割亿万灵魂,将它们拆解成最基础的能量和信息,然后……“编织”成某种东西!
“烬”的记忆碎片中,隐约展现了【虚无编织者】那恐怖“编织”过程的一角——它并非为了吞噬而吞噬,而是将这些被拆解的“存在”作为“丝线”,在某个超越了常规维度的“织布机”上,编织着一幅……庞大到难以想象的、描绘着“终极虚无”的……“画卷”?或者说,是在构筑某个能够将“虚无”概念扩散到更多世界的……“桥梁”或“锚点”?
“心象回廊”,便是这个“编织”过程的副产物,是那些被剥离的、尚未被完全“虚无化”的“真实”碎片,在【虚无编织者】那强大力量影响下,被迫形成的、扭曲的“记忆垃圾场”和“灵魂坟场”。那些“管理者”,则是维护这个垃圾场“秩序”,确保所有“真实”最终都能被顺利“归档”(即送入漩涡献祭)的清道夫。
“烬”在暴露前,凭借其高超的观测技术和对法则的深刻理解,找到了这处基于某个极其强烈的、未被污染的“童年真实”心象构筑的夹缝,作为临时的避难所和情报中转站。它在此留下了自己的印记和部分关键记忆,希望后来者(即“变数”)能够发现,并阻止【虚无编织者】那足以波及无数世界的恐怖计划。
信息的洪流缓缓退去,阁楼内的黄光也收敛回那幅蜡笔画中。三人瘫坐在地,额头上布满冷汗,大脑因短时间内接收了太多骇人听闻的信息而嗡嗡作响,灵魂深处充满了难以言喻的震撼与寒意。
“虚无编织者……编织终极虚无……”鹿丸的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它不是在毁灭世界,它是在……‘制作’某种东西?用无数世界的灵魂作为原材料?”
“那个献祭漩涡……就是它的‘纺锤’……”戴莉脸色苍白,灵性中依旧残留着对那“编织”意图的恐惧,“它想将‘无’变成一种可以扩散的‘存在’?这……这简直是对所有‘生’之概念的终极亵渎!”
陆炎沉默着,消化着这些信息。这一切,与饕餮那系统性的“收割”何其相似!只是手段更加诡异,目的更加难以揣测。饕餮吞噬一切,是为了满足食欲?还是也在进行某种“编织”?而这个【虚无编织者】,是否与饕餮有关联?还是另一种独立的、同样恐怖的“秩序之癌”?
“烬”的记忆碎片中,还提到了一个关键地点——被【虚无编织者】占据的、这个世界原本的“心灵核心”,也就是现在那献祭漩涡所在的位置深处,隐藏着【虚无编织者】真正的“操控中枢”以及它那“编织虚无”的“织布机”。那里,被称为——“真实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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