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出现的音乐非常严谨,因为作者写完之后直接搞成歌了,是绝对可唱可听的。)
这台戏一开场,林凡算真懂了宴会的体面。
是真体面 —— 先喝低度果酒攒点微醺,吃到半饱再听人拉曲儿。
全程就开头需要应酬,等戏一唱起来,各得自在。难怪古代那些老登动不动就摆宴席,原来这场合最容得下社恐。
比如小牛,性子闷,谁主动搭话才应两句,全程只顾着埋头吃喝,没人理就自己当闷葫芦,倒也自在。
北子哥和蛋饼这种老江湖,一边跟人吹牛 B,一边咂磨美酒,忙得两头不耽误。
台上节目换了又换,众人听得舒坦,直到那抱 “灵吉他” 的小姐姐登场。
这正是林凡等的重头戏,他好奇这乐器配上修士写的词,会是何等模样。
吉他泛音先起,悠扬竖笛作陪,曲风似古风又带点民谣;吉他不做节奏铺垫,只靠琴弦勾连旋律。
“十月飞花 飘落城下。” 姑娘歌声传出,调子带感,头句就透着悲伤。
“等一场白雪 洗岁月芳华。”
“白昼风霜 谁是痴情郎。”
“跌红尘 恨感伤 让悲情人轻轻唱。”
主歌落时,林凡已被裹进那股忧愁里。他虽是粗人,却能从乐手眉梢眼角,揪出那点化不开的怅惘。
“我本非衷情花 偏动心藤墙下。” 林凡眉头一挑 —— 藤墙该是苗疆城的特色,四处可见爬墙的藤蔓。“我本非衷情花”,倒像说这姑娘本不专情,遇着那人前,心从没定过。
“春风长渡 许我万载芳华。”
“怎不可少我郎随北往。”
唱到这儿,姑娘声音亮了,却裹着满当当的悲,故事渐渐显形:一个俏姑娘遇着心上人,可他投了军,往北方去了。听这调子,怕那男人是死在北边了。
“你束发轻裘 染我眼角泪花。”
林凡没听懂 “轻裘” 是啥,只觉那画面里,男人束着发、穿着体面衣裳,惹得姑娘掉泪。
“细雨换风霜 再添新衣裳。”
嗯,妙 —— 用季节变转换了时光,日子一天天过。
“怎不许我别恋 赏年华。”
“断肠人怎忍在红妆。”(声明,这个歌作者搞出曲了,绝对能唱。)
听到这儿,故事彻底明了。主歌副歌重复着,林凡眼眶莫名就湿了。
没办法,十六岁本就多愁善感,有些人三四十了也还是这性子。
在他看来,这该是个红尘里活得洒脱的姑娘,偏爱上个让她惊艳的小伙,他战死之后,她心里再装不下别人了。
没来由地,林凡就想到自己 —— 要是自己死了,冷如烟会不会难过?
这念头堵得心口发闷,恨不得把歌词里那男人给薅活了:兄弟啊,你女人在家等你呢,你特么别死啊!
一边用袖子擦泪,一边憋着声抽搭 —— 这是他前世踢球落下的病根。
那时候一受伤,他爹就瞪着眼不许哭,说男子汉不能掉金豆子,林凡忍不住了,就只能使劲憋着,不敢出声。
众人瞅着抽泣的林大人,都愣了 —— 二十四岁的年纪,杀伐果断得像把快刀,人称‘少妇杀手’‘割蛋狂魔’,居然在这儿无声掉泪?
余海英见状,赶忙打圆场:“这位姑娘唱得真好,来人,赏些银两!” 说着自己也抬手,假装擦了擦眼角压根不存在的泪,“林公子倒是性情中人,也多愁善感。你不妨点首歌,让戏班子唱来,好好松快松快。”
林凡感激点头,看向那抱吉他的姑娘:“请问,你会唱黄家…… 黄阿伯的《海阔天空》吗?”
见姑娘点头,他松了口气。前世他不算 Beyond 的死忠,只是当年信息闭塞,翻来覆去就那几首歌在耳边绕。可如今黄家驹的调子在异世界有了牵连,倒没来由地亲近起来。
至于为啥点这首?他忽然想起在西班牙塞维利亚奥林匹克体育场,国足跟西班牙踢友谊赛的日子。
当时看台上有球迷哼起这歌。
那场比赛,孙祥的任意球擦着门柱偏出,郑智几次突入禁区,虽没破门,倒惊得西班牙后防直冒冷汗。
最后 0 比 1 输了,可曾诚、蒿俊闵、郑智,还有冯潇霆,个个拼得凶狠,看得人直攥拳头。
那姑娘调试好琴弦,没按原版的调子来,开口却也明快:
“不要哭 寒夜里看来时路。”
嗯?林凡愣了下 —— 怎么是国语版?按理说望月城的官方语言很像粤语才对啊?
“别后悔 你选的眼前这条路。”
世界上没有 直达理想的坦途。”
“总会充满着眼泪 和孤独。”
虽不是原曲,却一样带劲。他心里默默哼着粤语版的调,听着这版歌词,倒觉得大抵相通,至于语言问题,也许就是一版国语一版粤语。
“不要怕 别计较得失与挣扎。”
“人生哪有一帆风顺地朝霞。”
“生命的旅程 总该好好面对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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